愣,“我刚还说得找人管管这个403呢,大妹子你们来的正好,是不是已经有邻居报警了啊?”
“我和你们讲这个403,我是真受不了。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暴发户搬到我们这边,天天穿得跟个土大款似的,鬼鬼祟祟带过好几个女人回家过夜!你们说这不是嫖/客是啥人?”
顾之桑没说话,听着大娘继续抱怨:
“他天天也不上班,在楼道里遇到总是醉醺醺的,身上脏兮兮臭得要死!关上门就在家里放音乐搞得动静老大,哦对了我还动不动听到他发酒疯骂人的声音……
我们楼里上下好几个还在读书的学生,这影响多不好?还有,我另一个老邻居401家里有个二十来岁的姑娘,自从他搬到这边后也不敢在家住了。”
“总之我是真受不了这人!”大娘唉声叹气。
要不是他们这些邻居也怕和这个租户起矛盾,觉得他精神状态不太正常怕出什么事情,他们早就忍不了要和这人理论了。
拿着修理工具的社区工作者也连连点头,“可不是,联系户主房东他也不管,说人家交了半年房租的……我们碰到这种不讲理胡搅蛮缠的住户也挺为难的。”
从邻居的口中,顾之桑能听出深深的不满。
正如大娘所说,梁有康的房屋门口堆着一个个盛满垃圾的袋子,有的袋子破了,里面的脏水流到地上干涸了,味道一言难尽。
她问道:“您说他看着很有钱?”
大娘:“应该吧,脖子带个金链子生怕别人看不见,不知是真是假。”大娘撇了撇嘴说。
见两人要敲梁有康的门,她还有点紧张,“你们俩小姑娘,可得小心着点!”
敲了几下门403的大门才从内打开。
门只开了一条缝,一道沙哑难听的声音先传了出来:“谁啊?”
紧接着从门缝中便溢出了阵阵难闻的气味,同赵某身上鱼腥气味如出一辙,但却更臭、更让人犯恶心。
仡辽蝉拿着工作证件,冷声道:“警员,是梁有康吧。”
门内的人顿了片刻,半晌才慢吞吞把门缝开得大了些,站在门后的阴影里:“你们又找我什么事情?我不是说了那个贱人和她的奸夫搞出来的所有后事都和我无关,我不想知道也不想管么!无论姓赵的是死刑还是判年限,都和我没关系。”
他说话的时候臭味更明显,竟是从他的嘴里喷出来的口息。
仡辽蝉眉头都在抽动,忍着不适道:“我们来问点别的。”
“……进来吧。”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顾之桑率先迈了进去。
进入屋子后里头暖烘烘的臭气更是格外难闻,腥酸腐臭都混杂在一起,但她依然神色如常连表情都没崩一下。
房间内非常昏暗,除了一盏昏黄的小灯以外,一点光线都没有;
地面上到处都是食物垃圾袋,沙发上堆着乱糟糟被褥、衣服,桌面上是吃完没刷的碗筷……
梁有康拿杯子给两人接了杯水:“抱歉两位警官,我最近心情不好,也没时间收拾自己,你们凑合凑合坐一下。”
“又有什么要问我的?”
杯子仡辽蝉都是强忍着不适拿捏着。
因为她发现这杯子似乎喝了水没洗,杯口上面能看到一些明显不同于水的半透明粘液,散发着淡淡腥臭。
仡辽蝉看看顾之桑,嘴皮微动把声音压得极低:“他是不是中蛊了?”
借着淡淡光线,梁有康的外貌一览无余。
他现在已经不能算一个正常的、健康的人了。
只见男人的脸色泛着淡淡的青白,头发不知多久没有梳洗带着一层肉眼可见的油脂,整个人死气沉沉的。
让仡辽蝉觉得心底发怵的是,除了这些脏乱臭之外,梁有康的眼珠在光下有种诡异的僵硬感。
瞳孔死板漆黑,眼白浑浊,像死鱼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