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上只是虚张声势。
'瓮鬼’虽然迟钝但并不蠢,一看顾之桑单枪匹马、一身凛然气势出现在主卧,身边竟都没有其他负责看守的阴魂阻拦,明显是个强者。
吼了两声,它便一溜烟地贴着地面,飞快蹿出卧室往漆黑夜色逃命。
'头儿,有个阳间的活人来抢亲了!!’
顾之桑:……
还不等她做出反应,那原本便半挂在‘新娘’耳廓上要掉不掉的红布盖头,被那团逃窜的阴魂彻底刮掉,掉在了人影的腿上。
盖头之下的形貌彻底暴露。
看清那一席红嫁衣之人的脸孔时,顾之桑原本有些狭长的瑞凤眼因为错愕睁大:
“晏承?!”
床榻上身板僵直、披着染血红衣的人,赫然就是被乾清门副掌门掳走、又消失在天云村中的晏承!
四目相对之时,原本面色苍白的青年也没想到闯入者竟是顾之桑,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时,他下意识就想抬手挡住如此狼狈的自己,可四肢沉重、一动不能动,只能任由惊诧无比的顾之桑上下打量。
很快,青年因长久的折磨和痛苦而失血发白的面孔,便浮上一层薄红,连带着眼尾都泛着抹浅浅红痕。
意识到晏承无法言语、也不能动弹,顾之桑忙上前两步。
刚一凑近,她便感觉到晏承身上浓郁的阴煞之气,面前的青年被打通了几处穴窍,疯狂汇聚着四面八方的阴气。
这种被阴煞侵蚀筋脉血肉的疼痛,让习惯了常年受苦的晏承也出了一身冷汗。
待顾之桑破开他身上的禁锢咒术、以及禁言术,虚脱的青年向前一仰,被眼疾手快的顾之桑一把捞住。
“你没事吧?”
掌心刚接触到青年的肩膀,顾之桑便抿了唇,她顺势抓住晏承的一只手臂,与其掌心相贴。
肌肤接触的瞬间,几乎要把晏承筋脉撕裂的、濒临崩溃边缘的阴煞,就像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尽数被顾之桑化解、吸收。
其中夹杂着的雷火之力,淬炼着顾之桑的骨骼,相当于为她锻体了。
大约十多分钟后,晏承身上失控的阴煞终于被稳在了失控线以下。
他发白的薄唇也有了淡淡血色,绯衣如火,衬着如玉的面孔和削直的鼻尖,就像是从地狱中爬出的容色姝艳的男鬼。
凑近了瞧、再上手接触了两下,顾之桑便明白第一眼看到盖着红布盖头的‘新娘’有哪里违和了。
晏承身形修长,几乎有一米九,坐着时也比较高挑。
他穿衣显瘦,但顾之桑把脱力的他捞起来时,能清晰感觉到青年薄薄嫁衣之下的,是宽肩窄腰。
他肩膀和手臂的肌肉都鼓鼓囊囊,但并不夸张,腰腹部的肌肉也韧而紧实。
着实不像个代嫁的女郎。
“桑桑……”
晏承太久没饮水,嗓音低沉微哑,下意识唤了出来后两人都是一愣。
前两次见面的时候,他都是西装笔挺、眉眼如玉,一派疏离又公事公办地喊着‘顾大师’。
好在顾之桑只是愣了一下,没有多想什么,应了一声问道:
“你怎么会……”
怎么会一袭嫁衣红盖,被禁言禁身绑在这间空无一人的屋子里?
晏承明白顾之桑没问完的话里的意思。
自己近乎脆弱、出糗的一面,都被在意的人看到,这让本就自尊心强、性情内敛的青年更难以接受。
他耳根的绯色就没有消下去过,反而愈发深重。
顾之桑瞥了一眼,装作看不见的样子询问:
“不是玄门的人带你进来的吗?他们人呢?”
提到玄门,晏承眉眼间带了些薄怒,无奈道:
“我们的确是一起进来的,那位玄门的前辈口口声声说此处的阴魂不足为惧,但没抵挡多久他们便全都沦陷了。”
据晏承所说,他被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