惫,但是在看到名嘉真佑的时候,还是露出了一个微笑,指了指正在通话中的电话,做了个暂时安静的手势。
“泥惨会的高级干部也想来探望?他们的消息倒是灵通,”月城林声音平淡,对着电话说道,“至于宴请之类的都推掉,不要和这些团体走的太近,除非是公务。关注一下,警视厅里谁和他们联系比较紧密。他们得到消息这么快,多半是警视厅内部有人透露风声。”
名嘉真佑在旁边听着,心里回忆了一下,想起泥惨会是东京盛极一时的帮派,不过在特对部成立以后,就收敛了很多。而且根据名嘉真佑隐约的了解,这个帮派和组织可能有一些关联。
月城林大概说了几句,挂掉电话,轻轻揉了揉眉心,压下眉宇间的疲倦之色,对名嘉真佑笑了笑:“侦探同学怎么来了?”
名嘉真佑目光从月城林腰侧受伤的地方划过,抿了抿嘴唇,拿出身上带着的信封:“月城警官,我怕夜长梦多,来送那张照片。”
正是名嘉真佑在电话中所说的“灰”的照片。
月城林愣了一下,表情严肃起来。他接过信封打开,拿出照片看了看,然后认真收好。
名嘉真佑看着月城林,尽管已经在电话里问过,还是忍不住道:“月城警官,你的伤……”
“没什么事,感觉可以出院了。”月城林弯了一下眼睛,开玩笑似的地说了一句,便换了话题,宽慰道,“别担心,‘灰’的事我会调查的,如果真的有一个人在背后引导犯罪,他一定会被绳之以法。”
说到最后一句,月城林的表情忽而冷下来,语气严肃。
窗外阳光明媚、微风和煦,名嘉真佑却莫名觉得一惊,轻轻蜷缩了一下手指。他想,月城林那双一向显得温柔的眼睛,也会在他面前流露出这样淡漠的冷意。
……不,名嘉真佑一直都知道,月城林并非一味的温和。月城警官身为第四课的管理官,自然有他的魄力和决断。
名嘉真佑第一次从望远镜里远远望见月城林,就被对方的子弹在肩膀上留下永久的伤疤;哪怕是后来,月城警官偶尔在案发现场遇见他时,也会出于警惕而试探。
名嘉真佑其实不厌烦这种让他感到刺激的试探。对方每一次怀疑未果,都会增添一点对他的信任和愧疚。名嘉真佑也很喜欢这种一步步取得月城警官信任,一点点靠近对方的过程。
他曾经觉得,哪怕有朝一日,暴露了那些事都是自己做的也没关系。他曾好奇过,月城警官得知真相时的表情;他一直想知道对方会不会为他而心痛,会不会为他而违反原则,会不会对他下不去手而痛苦挣扎——
他想要感受到对方的偏爱。
他一直是这样觉得的,他认为是自己在逐步靠近月城警官,是自己在主导的地位,因此他游刃有余。
但是这一刻,名嘉真佑看着月城林冷淡的眉眼,忽然开始想,如果对方真的讨厌他、放弃他、憎恨他,他能甘心吗?
第一次,在月城林冷厉的目光中,名嘉真佑猛然有点惶惑,有点心虚,有点害怕。那是一种他曾经没有体会过的复杂情绪,忽地涌入他的心里,让他忍不住轻轻颤抖。
【系统:你的情绪有波动。】
“……”名嘉真佑没有回应系统。
【系统:如果对之前的行为感到后悔,不如趁现在坦白?】
难得的,名嘉真佑略略沉默了几秒。
但是那种突如其来的心虚感很快褪去,他冷静下来,对系统道:“不,只要不被发现就好了。”
【系统:大部分秘密很难永远隐藏下去。】
“只要我足够小心……”名嘉真佑攥紧了手指,“或者,我离月城警官更近一些……到他不忍心放弃我,会为我动摇、违反原则的程度。”
如果真的有暴露身份的那一天,在月城警官痛苦挣扎的时候,他也可以准备一个“深有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