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闻深倒是格外淡定,不介意钟黎的“无礼”,气量宽宏地表示:“没关系。”
钟奶奶这才歉意地笑笑:“你是阿黎少数能记得的人之一,不管之前发生过什么,你在她心里的分量一定是很重的。我们这些家人她都不记得了,反倒一醒来就念着你,你爷爷可是吃了好大的醋呢。”
钟黎在后面轻轻挑眉。
她还以为自己的茶艺是这次受伤之后突然觉醒的,原来是家族遗传?
钟爷爷在沙发上都快坐不住了。
钟奶奶和和气气地:“阿黎要是有什么地方对你失礼,也是因为现在生病了,你就看在我和你爷爷的份上,多多包涵。”
钟黎心说,倒是也不用包涵,因为后面,她要做的还多着呢。
但她是个聪明孩子,没在奶奶替她周全的这种时候,出来反驳拖后腿。
“您言重了。”傅闻深说。
因为二老在,他自始至终都隔着一个疏离的距离,没往里面走,也没多留。
前后只待不过几分钟,站在房门附近,向二老告辞离开:“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钟爷爷听见这话,紧皱的眉头才有舒展的趋势。
钟奶奶和蔼道:“你先去忙,工作要紧。”
钟黎坐在床上,乖巧地朝傅闻深挥手:“老公,拜拜~”
方才说话面面俱到的钟奶奶,这时却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
钟黎旁边,陈嫂呼吸声都好像停了。
四人,四种微妙。
傅闻深意味不明地看钟黎一眼,抬步离开。
沙发上,钟爷爷整个人往后仰,闭着眼睛按住眉心,声音苍老而飘忽,透出快要犯心脏病的颤抖:“我的降压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