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有别的女人的香水味,我闻了恶心。”
傅闻深看她一眼。
钟黎把头撇开,离他身体八丈远,甚至捏住了鼻子:“下次偷完腥换身干净衣服再回来。”
傅闻深毫无预兆地松开手。
离餐桌还有几步,他手放得太突然,钟黎落地十分仓促,赶忙双手抓住他手臂,扶了一下才站稳。
钟黎合理怀疑自己是被他扔下来的。
这个心狠手辣的狗男人。
傅闻深漆黑幽暗的眸子睨着她,声线冷淡:“现在八点。”
也是,现在才八点,有人主动投怀送抱,他竟然这么早就回来了。
钟黎撩起眼皮:“你是想说,你的时间管理能力很优秀,在外面享完艳福,还能在八点钟回家?”
也许是被拆穿了恼羞成怒,傅闻深眼神有点量,不声不响看她几秒,转身走了。
他走得依旧很突然,钟黎失去支撑,赶忙单脚蹦了几步,扶住墙。
这个臭渣男,自己做了亏心事,还这么横。
不过八点好像确实有点早。
他的宝贝白月光连费洛蒙香水都用上了,如此努力,他不是应该好好享受一下艳福,怎么这么久就回来了?
钟黎满腹狐疑。
难道……是他太快了?如此英俊多金的大帅哥,结果是个快枪手,也太令人同情了吧。
钟黎思索着,试着回忆了一下,发现一个悲剧:结婚两年了,她连自己老公是不是快枪手都不知道。
看来还是她比较值得同情。
钟黎回房间冲了个澡,换上裙子出来时,吴阿姨已经将冷掉的菜重新加热过。
傅闻深已经坐在餐桌前,沉静淡漠,见她来了只是淡淡瞥扫一眼,除此之外别无反应。
因为吴阿姨在忙,钟黎的头发便没有吹,未干状态的发色格外乌黑,在肩上披散开,散发着湿润的香气。
整个用餐期间,傅闻深没有跟她说一句话。
餐厅里只能听到偶尔瓷勺与碗碰撞发出的脆音。
吃完,钟黎用洁白的餐巾擦干净嘴角,极其自然地使唤桌子对面的傅闻深:“老公,帮我吹头发。”
傅闻深从餐桌对面睇来冷淡的一眼:“我的时间管理没有这项安排。”
钟黎:“……”
还挺记仇。
晚间,钟黎坐在客厅悠哉地敷着面膜看电视,中途傅闻深从书房出来了一趟。
钟黎人在沙发上,视线悄默默地追随着傅闻深,往下瞄了一眼。
这种事情,肉眼也看不出来啊。
这天晚上,钟黎辗转难眠。
一会儿想到傅闻深可能是个快枪手,就忍不住在被窝里笑出声来。
一会儿想到他今天去会过情人,就抓心挠肝,思考怎样才能把他的去向搞清楚,也许就能顺藤摸瓜确认小妖精的身份了。
想棒打鸳鸯,首先得找到那只鸯啊。
翌日中午十二点三十分,忙碌的路航刚刚结束一上午的繁忙工作,准备陪同傅闻深前往与盛来徐总约定的午餐地点。
刚刚坐上副驾,司机启动车子,他的手机进来一通电话。
作为君度集团总助,路航每天需要接听与打出的电话数不数胜,他在几年的工作生涯中培养出了八面玲珑的社交手腕和滴水不漏的工作能力,职业发展顺风顺水,目前职级相当于副总裁,前途可谓不可限量。
但他万万没想到,他的职业危机出现在这时候。
看到来电的名字,他就感到一阵头皮发麻,第一时间转头向后座的人报告。
傅闻深抬了下眼,淡漠视线扫过他的手机,重新落向手中文件。
“接吧。”
他的态度并不明朗,路航几年的工作经验并不能用来判断眼下这种情况,只能凭着这段时间激增的直觉,打开扬声器,态度恭敬地道:“钟小姐,中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