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每天在家里追着她除毛,依然抵挡不住四处飘飞的白色毛毛。
而这只老猫混迹人类社会十数年,熟练掌握徒爪开门、开柜子等神功,最近尤其喜欢往傅闻深房间里各处钻,今天早晨就是从他衣柜里蹦出来的。
“那只狮子猫?”许奕舟有点意外,拈着猫毛也没丢掉,搁到中间的岩板上。
“都多少年了,还活着呢。”许奕舟唇角一扯,瞟着傅闻深说,“那你可算如愿了。”
傅闻深没说话,若无其事喝了口水。
“什么猫啊?”其他人好奇心被勾起来,追问。
“没什么。”许奕舟又卖关子不说了。
话题重新被拉回去,聊了一阵,时间渐渐临近六点。
有位已婚男士接到新婚妻子的电话,问他晚上回不回去吃饭,黏黏糊糊地半天才挂断,抱歉地跟他们说太太在家等着,得回去了。
被其他人一通挤兑。
傅闻深的电话就是在这时响起的。
他手机搁在岩板上,就在那根猫毛旁边不远,伸手拿起时,许奕舟无意一扫,瞥见来电上“狮子猫”三个字。
许奕舟挑了下眉。
傅闻深接起电话,并未讲多久,说的话不过寥寥五句,比起刚才那位的甜蜜电话粥,可以说是非常稀淡了。
他神色平稳,声线冷静,听不出过多的情绪。
挂了电话,却也要先走一步。
有人抗议:“哎,他是家里有老婆等,老傅你着什么急啊。”
“你公司有事?”
只有许奕舟离得近,刚才听见了电话那一声:“老公,下雨了,你快来接我。”
傅闻深语气稀松平常,仿佛在说一件平平无奇的公事:“去接钟黎。”
大家都对他和钟黎的事讳莫如深,如今也不知道两人是怎么个情况,傅闻深这性格,问也不方便问,闻言彼此交换一下眼神,没一个人了解内情。
许奕舟倒是知道,但关于傅闻深的私事,他嘴一向挺严的。
只不过见钟黎一通电话就能把人叫走,表情有点嫌弃:“她不是有司机,还要你去接。”
他指着玻璃窗外:“就这毛毛雨?她是纸做的吗,这么点雨都淋不得。”
傅闻深对他的意见丝毫没有听取的意思,起身取下外套。
许奕舟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站起来:“我跟你一道。正好我想去看看那只猫。”
好不容易聚起的局,就这么散了。
除了看猫,许奕舟还想看看那位大小姐到底是去了什么深山老林,专职司机还不够使唤,非得傅闻深亲自去接。
等司机将车停在一家美发沙龙前时,许奕舟面无表情,如果他是老天爷,此时此刻就无雨了。
“这离天阜湾有三百米吗?把猫扔出来都能自己找着回家的路。”
钟黎今天到郝太太家吃椰子鸡,顺便跟她一起出来做头发。
她头发这段时间长长了些,只让理发师简单做了修剪,出来后跟进去前肉眼几乎看不出差别。
外面小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钟黎打电话叫傅闻深来接。
郝太太原本想一起等傅闻深来,打个招呼,但家里阿姨来电话,说先生出差回来了,她便先行回去了。
钟黎站在店里窗边的座位,实习的女孩给她上了一杯热茶,还拿了几种不同口味的饼干过来给她吃。
钟黎在手机上关心孟迎对对她的新仆人是否满意,一边不时望一眼窗外,等傅闻深来接。
某个瞬间,店里好几颗脑袋一起转向窗外。
钟黎跟着扭头,看到傅闻深的车停在路旁。
雨幕灰蒙蒙的,一把黑色大伞展开,伞下男人一身黑色大衣,身材颀长挺拔,正抬步朝他们走来。
钟黎放下精致的骨瓷茶杯起身,店员替她推开门。
她今天下午出来时还有太阳,裙子外面就只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