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疙瘩消融掉表面的一层,那些冰水从孟迎口中吐露出来:“因为你以前也说过喜欢我,然后你转头就和罗宛莹在一起了。”
许奕舟觉得她这句话没头没脑的,似是以为她在吃罗宛莹的醋,好笑地解释:“我跟她没在一起过,只是上学时……”
话说一半停了。
他脸上的笑意慢慢消退,最终被一种捉摸不透的神情取代,他皱着眉。
“我以前说过喜欢你?什么时候?”
孟迎没回答。
许奕舟是个很聪明的人,一些看似毫无关联的线索拼凑到一起,钩织出一张脉络的形状。
牛奶和包拯活泼地在两人腿边来回绕,吃得膘肥体壮的拉布拉多,一只奶白色,一只纯黑的皮毛,额心带一块月牙白。
很像多多的孩子。
或者说,就是多多的孩子。
许奕舟的手指一点一点收紧,眸色渐渐沉下来,眉心拧得更深:“孟迎,说话。”
“你说你喜欢我,想见我,可是我去见你的时候,你却认不出来我。我和罗宛莹一点都不像,你怎么会认错呢?”
心底有什么轰然塌陷,许奕舟脸上丁点表情都不剩。
他唯二两个说过喜欢的人,一次是孟迎,一次是高三那年的胆小鬼。
她说他认错了她和罗宛莹。
好半晌,许奕舟找回声音,声带却紧绷得以致于僵硬:“你是……胆小鬼?”
孟迎没有回答,也不需要再回答。
“你问我为什么躲着你,抗拒你,因为我也曾经喜欢过你,然后眼睁睁看着你‘移情别恋’,看着你对她呵护备至,把我选的项链送给她。”
有很长一段时间,许奕舟都处在消化重整信息的迟滞中。
他回想起当年刚刚见过罗宛莹时的高调与张扬,回想起孟迎不知何时开始的对他的躲避,回想起那天,请她帮忙参谋去买项链。
原来那时候她就知道了。
他的胆小鬼,亲手挑选了自己的项链,最后看着他送给别人。
心里一个声音说:怪不得,罗宛莹身上找不到胆小鬼的影子。
一个声音说:许奕舟,你到底都做了什么?
喉头滚了滚,许奕舟的嗓音忽而有些干涩,他想要解释:“孟迎,我……”
“你把她当成我了嘛,我知道,不用解释。”孟迎把手腕从抽出来。
许奕舟只觉掌心一空,冷风灌入。
“其实你也没做错什么,你也不是故意的,我都理解,但那也是我的初恋,我那时候真的挺伤心的,还被罗宛莹冤枉偷她的项链,很丢脸,所以我没有办法原谅你,希望你也理解一下。”
“我不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许奕舟在所有事情上都能游刃有余,从来没有像这样无力的时刻。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我一直以为你们在一起了,干嘛还要去自取其辱。”
仿佛将硌在心里多年的冰疙瘩一股脑地掏出来还给了他,孟迎蓦然松快许多。
“喜欢你的女人挺多的,比我漂亮比我有趣比我温柔体贴的大有人在,你还是换个人喜欢吧。”
她说完这些,牵着牛奶和包拯离开,转过花园小径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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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迎干脆利落地拉黑了许奕舟的所有联系方式,把态度摆得明明白白。
连着几天,许奕舟没有再出现过,也没有再用那些奇奇怪怪的花招来追求她。
孟迎得到了清静,只是在工作间隙摸鱼时下意识打开微信,在列表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头像,才记起自己已经把人拉黑了。
她心里又冷哼:放弃得还挺快。
她每天上上班,遛遛狗,跟姐妹们吃喝玩乐聊天吹水,一切仿佛又回到许奕舟搬来之前的模样。
就在这时,钟黎恢复记忆了。
这位大小姐作天作地三个月,发现自己作错了人,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