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的惧怕,她本能地要冲进杂树间抢回包袱,另一道身影却先她一步跑了过去,长腿黑靴熟练地踩断杂枝,大手抓住包袱一角粗鲁地往回扯,可包袱布料被树枝勾住,两相拉扯,结散了,里面的东西也掉了出来。
齐氏又想扑过去,陈敬宗已经将手探向那堆红布嫁衣,陡地拉出一条拇指粗的暗红长蛇!
蛇身几乎贴着齐氏的面容扫过,齐氏瞳孔收缩,大叫着主动退开。
一行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陈敬宗手里的蛇上,只有华阳看见陈敬宗的另一只手从嫁衣里掏出一个账本,迅速塞进后腰。
之前为了方便背华阳,陈敬宗将衣摆别到了腰间,塞好账本后,陈敬宗又把衣摆放下来,正好掩饰。
明明是当众“行窃”,陈敬宗动作迅速却神色从容,身形挺拔的站在那儿,若无其事。
华阳就想起她跟着父皇母后去相看陈敬宗的时候,那天的他,也是如此英武俊朗、道貌岸然!
还好他现在骗的是别人。
那边齐氏躲到陈廷实身后,确定蛇咬不到自己了,她第一时间往陈敬宗手里看,就见陈敬宗根本没有理会地上的嫁衣,正观察手里的蛇。
“没咬到你吧?”陈廷实紧张地关心妻子。
齐氏哪有空理他,白着脸催促陈敬宗:“老四快把这蛇丢开,拿着它做什么!”
陈敬宗看她一眼,似笑非笑:“这蛇没毒,可以带回去送给街坊炖蛇羹。”
齐氏:“那你快走远点,我看着心慌!”
一边说着,她还一边瞄散落在地的包袱与嫁衣。
陈敬宗仿佛并不在乎那些东西,攥紧蛇脖子,往后面走去。
华阳:……
她急急地往朝云身后躲。
朝云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哀求越来越近的驸马爷:“您快把这东西扔了,公主也怕!”
陈敬宗看看只露出耳朵的华阳,手上随意一甩,那条暗红的蛇就被甩出了几丈远,落进密密麻麻的杂树丛。
“好了,扔了。”
陈敬宗拨开朝云,站到了华阳面前。
华阳心情复杂,既高兴陈敬宗顺顺利利拿到了账本,又对他捏着蛇的一幕心有余悸。
“自己走还是我背你?”陈敬宗问,“前面的路泥坑更多。”
华阳看向他的胸口、衣袖,最后落到他碰过蛇的手上。
陈敬宗便走到路边,双手在挂着雨水的灌木上扫过,搓了搓,换片灌木再扫一遍,算是洗手。
华阳没那么抗拒了,趴到他的背上。
再看前面,齐氏刚摸索完那套嫁衣,又翻来覆去检查散开的包袱,还想蹲下去搜索包袱掉落的地方。
陈廷实哄道:“好了好了,蛇已经被老四抓走了。”
不仅陈廷实,其他人也都以为齐氏是担心还有别的蛇。
齐氏心急如焚,账本明明裹在嫁衣里的,如果不是掉了出去,那就是……
齐氏惊恐地看向陈敬宗。
陈敬宗背着公主美妻,对拦在路中间的东院一家只有嫌弃:“还磨蹭什么,快些下山,家里还一堆事。”
华阳配合地皱起眉头。
陈廷实见了,攥住齐氏一条胳膊就往边上让。
齐氏咬牙,低声问他:“刚刚,你有没有看见老四从我的包袱里拿走什么?”
陈廷实:“没啊,不就是那条蛇,老四抓完蛇就走了,难不成你包袱里还丢了其他东西?”
不可能,老四虽然有时混账,却绝不是偷鸡摸狗之人!
齐氏没有回答,回忆一遍老四的神情,她心情复杂地偏头,又看了一眼包袱掉落的地方。
或许,账本落到了更下面的杂草下?账本封皮灰扑扑的,混在烂叶子里确实难以分辨。
“哎,你们先下山,我好像有东西落在棚子里了。”
账本就是她的命,齐氏迅速做了决定,甩开陈廷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