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到憋不住的时候为止,却很难控制那些纷杂的思绪。
明知道不吉利,短短的一会儿功夫,华阳已经猜测了陈敬宗的好几种死法,或是不小心从山头上跌落下去,或是被下面叛军里的弓箭手射中胸口,或是他跑下去与叛军短兵相接,挨了几刀……
“公主是不是在担心驸马?”吴润忽然问。
两人差了十几岁,可以说华阳是吴润亲眼看着亲手照顾长大的,所以华阳也把他当半个长辈。对上吴润洞察一切的视线,华阳淡笑道:“也不是很担心,只是他毕竟是第一次上战场,我这心里就有些不踏实。”
吴润:“此乃人之常情,就算奴婢列举无数条理由叫您放心,您也还会惦记驸马,倒不如出去走走,或是练练字做做针线,转移心思。”
华阳不想出去,外面又热又随时能闻到马粪味儿。
练字的话,营帐里笔墨纸砚铺设起来不太方便,华阳就让朝云、朝月准备针线。
整个下午,华阳都在缝荷包。
绿色绸子,用浅绿色的针线绣上一根根翠竹,寓意“竹报平安”。
华阳不擅长女红,心绪又不宁,一开始废了两块儿料子,后来才慢慢定下神来。
远处忽然传来万千骏马齐奔的马蹄声。
华阳停下针。
不等朝云朝月跑出去查看情况,周吉已经过来禀报道:“公主,凌帅他们回来了!”
朝云知道主子最关心的是驸马,急着问:“看见驸马没?”
周吉尴尬道:“离得还远,看不清楚。”
朝云:“那你赶紧再去看!”
周吉一路跑去了大营外。
这一次归来的,不仅仅是凌汝成带出去的两万多人,还有赵则清、黄琅麾下的五万大军。
众将士浩浩荡荡,激起一片灰土。
陈敬宗按照官职,骑马跟在主帅、两位将军身后。
离大营还有一段距离,他先看到了周吉,白白净净的一个玉面侍卫,站在其他黑黄脸的士兵中间,甚是扎眼。
他却不知道,在周吉眼里,自家驸马爷同样扎眼,毕竟凌汝成三人都四五十岁了,脸也够黑的,只有陈敬宗年轻晒的少,陈家男人又都是天生的白底子!
确定驸马平安无恙,周吉也没继续等着打招呼,转身朝长公主的营帐跑去。
“公主,驸马也回来了,骑在马背上,应该没有受伤!”
朝云、朝月都很高兴。
华阳神色淡然,将绣了一半的荷包放进针线筐,叫丫鬟们收起来。
朝云起哄道:“您不去接接……”
华阳挑眉。
朝云:“我是说,您不去接接凌帅?”
华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