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
过了会,男人声音穿过雾气传来,叫她过去。
该来的还是躲不掉。危吟眉长叹一口气,将他的衣袍叠好搁在案几上,一步步走向浴池,慢慢在池边蹲下。
她拨开眼前挡住视线的长发,轻声问:“是让我帮你取皂角吗?”
危吟眉起身,快步轻盈到柜子里取了沐浴用的皂角回来,双手捧到他面前。
谢灼的手搭上她的掌心,没有取皂角,而是握住了她的手腕。
雾气朦朦间,危吟眉看到谢灼的身子浮于水波下,他的身量放在男子中也极其修长,更因常年在军中行军,显得极其匀称,宽阔的肩背、劲瘦的腰身,以及腰腹上面修长紧实的肌肉,都昭示着他作为男子别样力量感。
危吟眉也不是没有见过他赤着上身的样子,只不过大多时候都是一吹灯,或者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难得他的身子像今夜这样暴露在烛光下。
危吟眉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搁了,轻声道:“还要我做什么吗?”
谢灼睁开眼:“你上一次怎么伺候我沐浴的?”
危吟眉自然记得,但宁愿不记得,她将皂角洒入玉池里,退而求其次:“我帮你擦洗身子吧。”
谢灼没有回答,修长的指骨搭在她手腕上,让她按上他的肩膀。
危吟眉触及他滚烫的肌肤,手不禁颤了又颤,道:“我去给拿绵帕来。”
谢灼握着她不放:“你用手也可以。”
他不肯松开她,危吟眉只能照做,跪在浴池边,微微倾身,手舀了一捧水,洒上他的肩颈。
女郎的手指纤长,珠玉似的,如同水流蜿蜒划过他的肌肤,按在男人手臂上,那里肌肉匀亭,走势修美,上面青筋若隐若现。
危吟眉掌心出汗,蜷缩起指头。谢灼却毫无察觉,背往后,靠在池壁上。
危吟眉帮他舀水洗了肩颈,再往下她也洗不了了,将一块绵帕递给他:“你自己来。”
谢灼缓缓睁开眼睛,接过了绵帕。
危吟眉提起潮湿了的裙裾,方要站起身,一只手探出,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这么一拽,危吟眉重心往前跌去。
“哗啦”一声,水花四溅。
危吟眉整个人往下沉去,呛了几口水,慌乱之中,她本能攀附上身侧人的肩膀。
“咳咳咳……”
危吟眉浮出水面,整个人全身上下湿漉漉,如同一摊水无力地倒在男人怀里。
她的长发如海藻般,一半漂浮在水面上,一半则缠绕上谢灼的脖颈。
发丝勾勾缠缠,她和他也是纠缠不清。
二人唇瓣与唇瓣相贴,鼻梁与鼻梁相擦,滚烫的呼吸在咫尺间交换。
危吟眉眼睫上沾满水雾,被他抵在池壁上亲吻,背后是冰凉的池壁,身前是温热的浴水,两相一冷一热一个极端。
他的气息无法避开,团团袭来,将危吟眉口中的空气一点点夺走。
危吟眉挣脱着,衣裙沾了水变重将她一点点往下拽,谢灼托住她后脑勺,唇重重压下来,疾风骤雨间难舍难分,舌尖都发麻。
危吟眉被吻得几乎窒息,整个人沿着池壁滑下。
水下的世界模模糊糊,危吟眉呼吸困难,四肢犹如被锁链拷着下坠,手脚不再受控制,她在水中挣扎,艰难浮出水面,才喘了几口空气,腰肢再次被人一拽。
谢灼又拉她重新沉下去。
他们在水下接吻。
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他们层层包围,挤压他们的空间。
谢灼睁开点漆般的眸子,危吟眉对上他的眼神,心口骤然一滞。
理智被感情灼烧得滚烫,游走在崩盘的边缘。
她知道他是极其喜欢这种岌岌可危的感觉,如同行走在悬崖边上,越是濒临死亡,越叫他欲罢不能。
所以他拉她一起沉沦。
二人破水而出,危吟眉转身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