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的披风!”
裴素臣在院子中停下,回头道:“多谢表妹,你快回去吧,外面天冷。”
裴素臣顿了顿:“或许风声小下去一点,等过些日子,我便来看你。”
他立在雪中,脸上浮动着明亮烛光,熠熠生辉。
危吟眉道:“好。”
在来时的路上,裴素臣遣走了所有的护卫,独自送危吟眉来这里,此刻他离去,身边也是无一人相随。
他的身影消失在暴风雪中,危吟眉目送他离去。
廊下的灯笼轻轻摇晃,危吟眉回到厢房,屋内已经烧上了暖炉,暖烘烘的。
婢女捧着蛋羹走上来,将碗勺搁在桌上:“姑娘,我便是伺候您的奴婢,您叫我香荷便行了。”
香荷指着外头:“外头两个护卫是护院,姑娘您且放心,周围林子里还有暗卫,会在暗中保护您,我们都是裴大人的人。”
危吟眉点了点头,初来此处,她还有些不适应,但离开了皇宫,也算如释重负。
危吟眉走到窗边,将窗户轻轻推开一条缝,大雪压弯了树枝,积雪空明澄澈。
危吟眉心神从没有过的安宁,夜晚风一吹,好像所有的烦恼都消散了。她立在窗边看了会飞雪,轻轻关上窗户。
眼下已经出了宫,她也得好好谋划一下日后的路,想想该怎么立足了。
夜色浓稠,天边挂着一轮皎洁的上弦月。而在百里之外的皇城之中,未央宫中却是气氛凝重。
谢灼坐在床榻边,身旁摆着一盆血水,一太医正在帮他处理伤口,当最后一段羽箭从身体里取出时,四周一片倒吸冷气声。
谢灼从头到尾神色没怎么变过,唯一的变化,便是眉心微皱了几下。
“出去吧。”谢灼的声音沙哑。
宫人不敢多留,将内殿留给摄政王与几位大人。
人走后,苏祁的声音响起:“按理说皇后没法离开皇城的。天亮后,我调遣军队在皇城外布下重兵,不许放一人出去,实在想不通,就这样了,皇后为何还能逃出皇城。”
苏祁一边说一边看向一侧的危月。
危月正立在窗边,察觉到苏祁投来的目光,回头笑道:“苏大人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是怀疑我将人放出去的?”
苏祁道:“当时有能力偷偷放人的,只有危少将军了。”
危月冷笑:“说话要拿证据。”
苏祁心中有八成的确定,但危月不肯承认,他一时还真甩不出什么证据到他面前。
苏祁撩袍到桌边坐下,看着太医给谢灼上药的动作,微微皱眉:“她此前刺杀过你一次不够,这次又来第二次。这箭得亏是中的肩膀,再差几寸,就要伤及要害了。当真是狠心啊。”
王公公抬起头道:“可不是,又射伤殿下,又抛下小殿下,皇后娘娘当真狠心至极,那到底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
王公公实在不忍心看小殿下这么小就没了母亲,心里确实是有几分埋怨危吟眉。
王公公叹息一声:“娘娘这样走了,小殿下该多可怜。”
谢灼低垂的眼帘,一点点慢慢抬起,王公公触及到他的目光,那眼中一片深沉的阴翳,隐隐透着几分不悦。
王公公意识到自己大概是说错什么话了,连忙低下头。
谢灼懒得再说什么。
他曾经想过,危吟眉生下这个孩子,会不会从此安心下来留在他身边,但危吟眉本就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母亲这个身份束缚不了她,谢灼也从没指望用这个就将她留下,所以当她再次离他而去时,谢灼没有多意外。
谢灼与她纠缠了这么久,是真的感觉到了一丝懒倦与不耐烦。
他权倾朝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平生难得的几分无奈都用到了她的身上
谢灼也不管他们是否离开,捞起衣袍穿好走向内殿。
内殿只有一宦官一宫女,正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