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英缤纷,如同被朱砂笔画了红梅一般,谢灼爱怜地吻了吻她的鬓发。
危吟眉闭着眼睛,低声道:“年关一过,我就要回京了,我到底是女儿家,一直住在你的军营里也不适合,况且阿忱离了我们这么久,我也该回去看看他了。”
谢灼把玩着她的青丝发尾,在她额上落下一个吻。
危吟眉睁开眼睛,“你舍得我走吗?”
谢灼道:“自然舍不得,才温存了没几日,就又要分别了。”
危吟眉自是也舍不得他,伸手搂住他:“等战事一平,你回京来,我们便可团聚了。”
她攀上他的肩膀,将脸颊埋在他颈窝中,笑意缱绻,似乎是想安慰她,便柔声道:“等那时,你夜夜缠着我,我也不会多说什么。”
谢灼没忍住轻笑一声,“危吟眉,你说什么呢?”
危吟眉也知晓自己在说何话,水眸盈盈望着他,脸颊不由发烫。
谢灼倒是想起了此前二人写的那份协定,那时危吟眉在纸上写下他十日七次来椒房殿便可,后来他日日都来找她,她反而受不住了。现在又说这话,显然她是忘了教训,或者还没有完全领教到他的厉害。
谢灼挑眉,再次俯下身来:“到时候你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便可。”
危吟眉预感不妙。转身要离开他的怀抱,谢灼一把将她拉了回来,准备好好地给她长长记性。
结果便是翌日危吟眉醒来,一日都没搭理谢灼。
年关后不久,皇后便动身回京了。
皇后的凤驾离开那日,她云髻峨峨,一身鸾裙,款款现身,在摄政王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军中士兵跪拜恭送,见皇后仙姿玉色,与摄政王并肩而立,端是般配至极。
摄政王铁腕治军,军营上下皆敬之,更何况皇后此番北上,是为大祁奔走,军中诸多将士对皇后也多有改观,敬佩赞叹不已。又有谁敢对摄政王与皇后之事,多说一句?
危吟眉与边关将士道别,马车一路颠颠簸簸,在年关一过,到达了京城。
危吟眉撩起帘子走下马车,未央宫前立满了翘首以盼的宫人,见到皇后娘娘,齐齐向她行礼。
危吟眉笑着让他们起来,侍女宦官迎着危吟眉入殿:“娘娘离开这么久总算回来了,我们可想您了。”
危吟眉挑开珠帘,笑着往里头走,听到里面传来了一阵笑声,入内一看,承喜立在窗边,怀里抱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
“皇后娘娘回来了!”
那殿内的人齐齐转过头来,崔老夫人也在,与危吟眉对视上,连忙起身要做个礼节,危吟眉搀扶住她:“老夫人腿脚不便,不必多礼。”
崔老夫人转头道:“阿忱你快瞧瞧,这是谁回来了?”
小团子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眸光澄澈明亮。
危吟眉脸上露出笑容:“阿忱。”
承喜抱着阿忱走上前来:“娘娘若要是早些时候回来,就能赶上前些日子殿下周岁的生辰了。”
崔老夫人笑道:“是啊,抓周宴上,这小人儿神气得很呢。”
危吟眉连忙问:“他在抓周宴上抓到什么了?”
承喜道:“抓了本诗书。臣子们说是,咱们的小殿下日后必定是一位饱读诗书的贤君。”
危吟眉看着小人,眼前就好像浮现出了他周岁生辰宴上的样子,唇角扬起笑容道:“只可惜我回来晚了没看到呢。”
承喜道:“其实娘娘和摄政王远在边关,小殿下的寿宴也只是小办了一下,既然娘娘回来了,过几日再给小殿下补一个宫宴如何?到时候可以让小殿下再抓一次。”
危吟眉道:“可以是可以,那等他父皇回来再一起办吧。快让我抱抱他。”
承喜将小人儿递过来,危吟眉一抱就感觉重了不少。
小团子本来是有些抗拒,但大概是闻到危吟眉身上母亲的气息,又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