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如梦初醒,他看着被子微微下滑,神院度坐起身来倚靠在床头,身上只穿了一件看起来较为轻薄的睡衣,看起来清明的双眼中还掺杂着些许朦胧的睡意,目光转向他的时候不知是习惯还是下意识的露出了轻微的笑意,这副样子在出了这个房间……不,是在下了这张床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了,所有的一切都会被遮挡在严严实实的西装下。
赤井秀一的眼神闪了一下,有一瞬间的目移,然后又光明正大地看着神院度,那张不常露出太多表情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来,只可能是因为光线的因素,导致那双墨绿色的眼睛好似深了一个色调。
“论谁被这么长时间地盯着都该有点感觉了。”神院度扶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轻松地开了个玩笑,他现在觉得好多了,果然睡眠对头疼很有作用。他看到床头柜上的水和止痛药,眼中划过了一丝了然,“玛克让你来的?”
“是,您感觉好点了吗?”没有外伤,至少展露出来的地方没有,只有止痛药,无需其他的医疗用品……赤井秀一快速分析出了神院度的状态,他的手指动了动,按下自己想要去试探神院度的温度的想法,胃疼?头疼?还是其他什么?
“已经没有什么大碍,这是老毛病了。”神院度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深海蓝色的眼睛看着赤井秀一,好像能够清晰地看到他的所思所想,“你有什么问题想问吗?”
“您是对波本有什么安排吗?”
“说是安排也不太准确。”神院度的手指摩挲着水杯,似乎在思考应该怎么回答,“只是或许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我们要见不到他了。”
见不到?是指波本要出一个长期任务?抑或……赤井秀一缓慢地眨了眨眼,平静地询问道:“他要从这里搬走?”语气中充满了肯定,“因为朗姆?”
“我以为你会很高兴?”
“确实是这样没错,但是有一件比这个更重要的事情。”赤井秀一在神院度的视线中,慢慢矮下身来,单膝跪在床边,抬起头用墨绿色的眼睛描摹着神院度的表情,郑重而又认真地询问道,“您会伤心吗?”
“伤心?认真来说其实并没有。”神院度沉吟片刻,出乎意料的坦诚地说道,“我不可能让每一件事都称心如意,我也接受一切选择和意外,不管那是好的还是坏的。只要朗姆依旧想要打击我,他就不可能会放弃安室透这样一个‘金字招牌’,更何况以安室的能力,想必无论在哪里都能闯出名堂来吧?”
“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放心什么?”
“放心您不会对波本产生过多的留恋。”赤井秀一一本正经地看着神院度,丝毫不觉得自己的用词有哪里不对,“我一直希望您要是能更关注、更在乎我一点就好了,但是一直有其他东西横亘在我们中间。”
“在你看来,原来我是不够重视你的吗?”神院度想了想,将手中的水杯放在一边,在他们没被发现卧底身份之前,他应该是一碗水端平的……吧?
“不,我只是想……”赤井秀一伸出手,轻轻地拉起神院度放在被子上的手,然后低下头用额头触碰着指尖,“成为您心目中唯一的那一个。”
请您相信我,请您依赖我,请您将一切交予我,然后……
赤井秀一合上眼,遮挡住了自己锋利的眼神,神院度看着他,有些纳闷究竟是怎样一种情况,才会让情话被当作普通表忠心的话说出来?尤其是看起来还不像是特意去学的,真的是自然而然的发自本心。不过神院度对此十分淡定,先不说这种话在法国他就听了不少,已经可以充耳不闻然后忽略掉,再者组织中某些人的话比这可露骨多了:“唯一?你是这样想的……那就让我看到你的努力吧,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会再有新的部下了,你可要抓紧时间。”
“您是说……”赤井秀一抬起头,一向冷峻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罕见的茫然和呆愣,看得神院度有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