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近些年以打猎为生的是少之又少。
梁川算是个例外。
梁川还记得自己头一回杀狼的时候,大约是十三还是十四,饿得狠了,逮着那狼的脖子就咬,那狼几乎算是活生生被他咬死的。
按说就算是男孩儿,天生胆子大些,可那样小的年纪看到一地的血,总也会觉得怕的。
但梁川不。
他看着另一个强壮的生灵在自己手底下毙命,竟然觉出一股子莫名的兴奋,浑身的血都热起来。
好像他天生就是这块料。
因此没人教他,他竟然无师自通的成了个打猎好手。
梁川人高腿长,走了没一个时辰,就进了山。
到了半山腰,梁川熟练的给给自制弹弓装上几个磨尖的石弹儿,就一路搜寻起来。
天气凉了,动物也窝着不出来,打猎不好打。他消磨了一整天,背篓里也就多了只山鸡。
眼见着日头快落山了,梁川靠在一颗大树下面,拿出带的干粮,一边啃一边思索,是干脆留在山上睡一晚,等明天天不亮去狼窝里头逮狼,还是干脆回去,过两日再来。
正想着,突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道声音,很小,微弱的就像猫叫。
梁川顿了顿,停下咀嚼的动作,凝神听了一会儿。
他天生五感就比常人好,隔着老远就能听到人小声说的悄悄话,因为这个,小时候还把他爹吓过好几回,问他是咋听到的。
长大了晓得很多事情不能多嘴,便也没人知道他有这么个能耐了。
不过靠着这个,打猎倒是帮上了不少忙。
起先他以为,这声音是什么野猫,拿起了手头的弓,但仔细辨认了一番,竟听出几句夹杂的人音和哭声来。
梁川抬腿就往声音的方向走去。
拨开半人的高的草丛,看到两个纠缠的身影,一个扯着一个。
其中一个身影略有几分眼熟,胳膊腿还是细的很可怜,被拉扯的踉踉跄跄的,一点儿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梁川没想太多,手往背后一捞,摸出石弹儿来,隔着几米远,跟宰兔子宰狼似的,对准背对着自己那人的腰后来了一发。
梁川还是收着了一点儿力气。
那石弹儿是被梁川特殊处理过的,棱角很尖,要不然,再大点儿力气,能把兔子的腿给打折。
不过瞬息,那人便发出声惨叫,浑身软塌塌的往一旁歪去,裤腰带还解了一半。
梁川踏着草丛走过去,站在离那人一米远的后头,居高临下的看他。
那人已经爬起来了,回头正往这边看,眼睛还是猩红的,像是喝酒喝多了,头发乱蓬蓬的,一股酒臭。
是村里一个叫郭大志的,是个有名的流氓,人见人骂,人见人怕。
郭大志还没看清来人,就觉出自己好像被什么给打了,醉醺醺口齿不清的骂了句什么,头顶就覆上一道阴影。
他抬头一看,跟梁川对上视线,就跟被泼了一盆水似的,整个人像立刻酒醒了。
“你、你他妈……”郭大志咽了咽口水,仔细辨认着来人,忍着心里那股子莫名其妙的恐惧,大着舌头道,“你是梁家的小子吧?”
梁川弯腰把落到地上的石弹儿捡了起来,看了看,没沾到血,抹了一把放进怀里。
这下郭大志算是看清他的脸了,确认了这人就是梁家那个小子,顿时骂出了声来:“妈的,你爷爷在办正事,你个小兔崽子捣什么乱?滚!”
郭大志今年三十多了,早年成过一次亲,不过没几年婆娘就跑了,算辈分,确实是梁川的长辈,按理说,梁川该管他叫一声叔。
梁川闻言,顿了一下,就着这个弯腰的姿势,居高临下的看他,漆黑的眼睛里没什么情绪。
十一月天了,寻常人家都穿起夹棉的袄子了,梁川还穿着件单衣,粗麻布衫子底下的胳膊,一看就结实的紧,肌肉轮廓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