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更好的地儿,其实就是清泉镇里最大的银凤酒楼。
二人虽是庄稼人打扮,但许是梁川模样不好惹,小二掌柜也没慢待了二人,一路请到楼上坐了。
陈小幺半点世面没见过,坐到桌边,望着桌上茶壶水碗,没一样不觉得精致的,嘴巴微微张着。
但也没敢伸手摸,唯恐给人弄坏了要赔银子。
到了菜上来,陈小幺嘴巴更是没合拢过。
他还没嫁人时,只晓得白菜炖猪肉就算好的了,还是逢年节才吃得着。
嫁给了梁川后,虽是总能吃上肉,可论菜的样式,又是比这酒楼里差得远。
一道浇了汁的烧翅,都要摆成个圈儿,旁边还缀着几朵红红的花儿,村里哪有这些个花花样式呀。
陈小幺自发那病之后,就一直不太能闻荤腥的味儿,梁川方才点菜,也问着他的意思,多是捡着素的点。
一顿饭下来,陈小幺吃的饱饱的。
梁川掏银子付账,一边往陈小幺肚子那,怀疑的瞅了好几眼,总觉得薄薄一层衣服下头,隐隐约约像是能看到点儿肚皮起伏的弧度。
……别吃太撑着就行。
陈小幺摸摸肚子,抿唇冲他一笑,很有些不好意思。
只是等看清了梁川掏出多少银子付账以后,陈小幺就半点儿笑不出来了。
……足足半两银子!
谁家一顿饭,就要吃去这么多银钱!
陈小幺脑子笨,也算不出来这值多少个小幺了,他看着自己撑的滚圆的肚子,只觉得天都塌下来了。
一直到被梁川牵着出了酒楼,一张小脸还绷的紧紧的,面色凝重。
走了一会儿,陈小幺终于忍不住了,晃晃梁川的手,可怜巴巴道:“小幺……小幺不是故意要吃这么多的……”
梁川牵着唇笑,伸手,隔着衣服,在他肚子上一探,“嗯。”
肚皮软绵绵的,又圆圆的,的确是撑着了。
陈小幺被摸的痒痒,缩了缩肚子。但他见梁川还在笑,就隐约没那么难过了,过了会儿,很小声的道:“那,那我们现在还去买糖吗?”
吃撑了归吃撑了,糖人儿可不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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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人来人往,到处都飘着香。
卖糖人儿的摊贩,还在老地方。
陈小幺眼神可好,老远就瞧见了,拉着梁川就要往那走。
梁川眉间仍是带着点儿笑,被他拉着走,忽然,像是看到什么,笑容慢慢淡去了。
步子也停了下来。
陈小幺被带的一齐停下来,回头瞧他,“干嘛不走了呀?”
梁川没看他。正扭头看着后头。
陈小幺疑惑的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街上两匹马疾驰而过。
到了不远处,不知怎的,前头的那匹,却突然勒转了回来。
马打着圈儿喷着响鼻,马背上的年轻男人也远远的,往这边看了一眼。
梁川和他的视线在空气中有了个短暂的交汇。
那人似是一怔,盯着梁川看了几秒,又瞧见一旁的陈小幺,把头扭了过去,侧身说了句什么。
片刻,后头那匹马背上的人,径直下马往这边跑了过来,停在两人跟前。
是个随从打扮的年轻人,但穿戴和衣料已不是普通庄稼人能比得起的,他笑容满面的,看着倒挺和气,双手递过来一只绣金银丝线的钱袋。
陈小幺不解的看向对方。
“上回在街上,不小心撞掉了小公子的糖人儿,我家爷让我来赔个不是。”这人笑眯眯的瞧着陈小幺,“这里头有些碎银子,小公子拿去买个新的吧。”
陈小幺长到这么大,哪里被人这么恭恭敬敬的叫过小公子。
他就是大字不识一个,也晓得这称呼不是他能当得起的。
有钱人家的娃儿才被这么叫呢。
“我、我不是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