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点儿小劲儿!你到底是男娃娃还是女娃娃?”
问完,也不等陈小幺答,伸直胳膊,就把陈小幺平举了起来。
他把人抱在怀里,伸手就要掀陈小幺衣服下摆,这架势,是真想来验验他是男是女了。
还没掀起来,他忽而动作一顿,像闻到了什么似的,鼻子一动,一张胡子刺啦的脸便凑了过来,顶在陈小幺脖颈那儿,胡乱嗅了一通,又笑了:“你咋愣个香?”
他只觉跟挖到了宝似的,生平从未闻到人身上有这么香的香味儿,直香的他脑子都一阵晕乎,除了摸,还想啃。
正想凑过去再仔细嗅一番,忽而一双手从后面伸过来,先是狠狠揪起了他的衣领子,往旁边的土坡上头一扔。
下一瞬,一拳头便砸上了他的眼眶,直砸的他觉着天灵盖都震了一震,血从那飚溅出来。
这山匪头子挨了这么一下,没来得及闪避开,显是也惊着了。他半捂着眼睛,只余另外一只眼死死瞪着面前的人,半天没回过神来。蒙了。
疼还是其次。
这人估摸着是打出生起就从来没挨过这么狠的。
他跟前立着个汉子,俯着身看他,眼神凶的可怕。
这山匪伸手从额头上抹了一把,盯着手掌心那抹血看了半晌,忽而大骂一句,一跃而起,就朝梁川扑了过去。
梁川把柴刀一扔,硬生生伸胳膊挡了他一拳,闷重的一声。
二人赤手空拳斗在一起。
刚交上手没一会儿,梁川也察觉出不对来了。
这人剽悍异常。
比他以前遇到的人,都壮实能打的不止一丁半点儿。
真要来算,梁川从小到大,也算不得什么顶老实的孩子。
不说往前数几年还跟村里的二流子们干过架,把人打的哭爹喊娘破了相,就那么一次,便传出了疯病的名头,就只说前阵子,他在山上把郭大志收拾了一顿,那也是稍微用了点儿劲儿打的。
要不郭大志怎么过后一个月没敢在村里乱晃荡呢,还不是那天挨了顿狠的。
要说郭大志一个在两村横着走的混子,又是个正值壮年、满身横肉的汉子,力气当是不小的。
可他在梁川手底下,却半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梁川心里,对自个儿有多大力气,多少是有点儿数的。
不说和人动手时,要出几分的劲,就是在抱陈小幺的时候,该收着几分力道,梁川都知道轻重。
要是不收着的话,那郭大志□□里.头那东西真被他踹断,都是轻的。
他一直以为,自己就是天生比普通人劲儿大些。
“砰”的一声,尘土飞扬。
梁川掐着这山匪头子的脖颈,把人按在土堆里,用了八分的力道制住他。
这山匪头子却仍是没放弃抵抗,抬起膝盖,狠狠顶在梁川腹上。
一阵闷痛传来。
梁川喉头尝到些许腥甜,眼里被激出几抹血丝,手上的劲儿愈发大了点。
——眼前这人的力道,绝不是一般人能有的程度。
劲力、技巧,都比村里的庄稼汉子们,强了不知道哪里去。
更重要的是——
梁川按着这人,抬眼环视一圈。
这人身上有味儿。
这股子让人厌恶的,雄性的气味儿,其他人都没有,就他有。
这股子气味,让他想到上回在府城遇到的那男人,想到江湛,还有……他自个儿。
这人,绝不是普通人。
更像是……和自己差不多的一类人。
脑子里莫名闪过这个念头,梁川也被自己惊了一瞬。
陈小幺方才摔下了地,此刻早连滚带爬的又躲回了马车,刚一进去,就被王石头的媳妇儿一把拉了过去。
“幺儿,你还好吧?”
陈小幺呆滞着脸点点头,手指头还是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