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幺肚子这一大起来,就都懂了。
怪不得呢,原来是双喜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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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阵,到了五月中,夫夫俩的新屋子,总算是落了地。
如今,村里谁家往南边儿走,都要特意绕过来看一看。
那屋子盖的可是漂亮。
一共做了正屋两间,侧屋两间,并一个单边的粮草房,用来堆放杂物和粮食。间间都宽敞亮堂,连顶盖上的瓦,都垒的整整齐齐,颜色鲜亮的很。
过来看的村民们,多是叉着腰望一阵,道:“这府县来的砖瓦匠就是不一般,手艺好。”
有人会说:“这顶上的瓦,可是川哥儿自己给盖的。”
说话的便又会竖个大拇指,“不得了。”
六月中,天气正好的一日,梁家崭新的院子里,摆了两桌席。那些个从镇里请来帮忙盖屋的人,也团团坐着围满了。
梁家的屋子虽是早就盖好了,但如今这些人都在五里地外盖那书院,到了晌午的时刻,正好是能走路过来吃个饭,一点不远。
这会儿,院子里进进出出的全是人。
梁川在前头招呼帮工们,刘美花则是里里外外的忙活,还有马家婶子也过来帮忙了,端菜倒酒。
外山林子里捉的山鸡野羊宰了好些只,豆腐白菜腊肉也紧着吃,席面上,又是好酒又是好菜。
从梁家新院子里飘出去的饭菜香味儿,隔着老远都让人闻着馋。
有村民打这边走,闻见了,便凑过来探头看一阵,笑嘻嘻的说:“吃的这般好?这宰了几头羊啊?”
又道:“等幺儿生了,摆酒不能比这个少吧?”
这人虽是存着点说笑的心思,但刘美花抠门,本就是出了名的。
“那还能短了你们的?”刘美花端着菜出来,往桌上一放,声音大的很,但听着像是带着笑意的,“过阵子,等着幺儿生了,来吃酒就成了!”
到底是梁家的头胎孙子,又是男媳妇儿进门一年就怀上的,是个人都晓得这是多大的喜事。这人也跟着说了一溜的吉祥话,便顶着张笑脸走了。
梁川兀自在外面忙,陈小幺因肚子已经重了起来,便在屋里坐着,没出来走动。
此刻,他坐在里屋炕上,腿上盖着一层薄薄的毯子,身边围坐了好些人。
像是周家阿哥、梁小妹、王石头他媳妇儿都来了,陪在他身边,磕着瓜子闲聊天。
“幺儿,”周家阿哥看陈小幺,上上下下打量一阵,“我怎么瞧着你这怀个娃娃,反倒是比以前愈发水嫩了些嘞。”
男子怀娃娃,本来就多是比女娘辛苦些,各种反应也会更重。而且大多数娶男郎的人家都不是啥殷实的,更是没钱给怀了孕的夫郎滋补,一来二去,大家印象里,但凡有孕的夫郎,面色都不会好看到哪去。
活像是怀个孩子,就像是花光了全身的力气似的。
陈小幺却是不同。
因是有了孕,他比以前胖了一点,一张小脸蛋粉嘟嘟的,下巴颏儿瞧着也没以前那么尖了,透着些娇憨的圆润。半点儿斑都瞧不见。
周建方盯着他脸猛瞧,很是想上手捏一把。
虽然都是夫郎,但他毕竟一个寡夫郎,到底还是不好上手摸,周建方最后还是没捏他,只道:“瞅你这水嫩的,生活好吧?瞧外头给帮工开的席,全是好菜,川哥儿平时待你,还不得捧到天上去。”
陈小幺笑眯眯的:“他一直待我很好的。”
成亲前,就待小幺好的很呢。
梁小妹也嘿嘿的直笑。
“对了幺儿。”王石头婆娘往前挪了挪,问他,“话说那京里到底咋样,是不是跟邓家的说的那样,都是大人物。”
两村的人,没哪家没听过邓家的吹嘘的,一家子没自己进过京的人,却天天把京里咋样咋样挂在嘴边,说的是天花乱坠。
哪像这儿,还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