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住处外很少有车辆经过, 三人只能徒步前行。
温时最省力,反正现在是黑猫的状态,其他两人轮着带他前进就好。
小花摇头:“如果要评选黄金之城第一会吃软饭的人, 你……”
肩头,黑猫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 如墨的皮毛比夜色还浓。
“……”你赢了, 谁叫你有吃软饭的资本呢。
别人走夜路,温时另有事情做。
他从背包中取出梅花苞, 那朵花苞作妖地自动卡在三角耳上, 温时抖了抖耳朵, 用爪子接住,张口道:“我要押注。”
花苞瞬间变得虚幻,当它消失的一刹那,温时的脑海中慢慢有同样的花苞在绽放。他闭眼看到了一架小天平, 一端用红字写着游戏,另一端漂浮的黑气,代表着恐怖之主。
温时用意识操控着花朵,小心放到了属于恐怖之主的托盘中。
漆黑的托盘里,糅杂了唯一的一点艳丽, 竟显得格外和谐。
这一刻温时有一种难言的轻松感, 和完成下注无关, 从梅老板的赌局开始, 那种长久处在游戏监控下的感觉变得十分薄弱,也不知道这梅老板究竟是什么来历, 居然如此强悍。
完成下注后, 温时脑海中的小天平迅速消失。
“只要有作为筹码的影子在, 恐怖之主就还有复苏的可能。”黑猫目中涌动着一丝担忧:“就是不知道本体死了, 简清嵘会不会受到影响。”
小花:“应该不会……你不用太过担心,筹码里很可能有一丝恐怖之主的灵魂,本体便不算真正的消亡。”
一人一猫认真讨论着以游戏胜利为前提的剧情,历南没有再加入表演,专心留意出租。
二十分钟后,终于有一辆过路的车,三人成功搭乘回到赌场。
梅金赌场内比他们离开时还要热闹,各种摇骰子的声音聚集在一起,在赌徒的耳朵里,这比交响乐还动听。
一路脚步不停走进电梯,温时认真思索如何赚够剩下的一个亿,玩家能在黄金之城停留的时间是有限的,一旦超过这个时限,就再也出不了这座城。
【1】、【2】……楼层在节节高升,快要抵达温时所住的那一层时,小花突然跳离了先前的话题探讨,幽幽说了一句:“不要犯和它一样的错误。”
叮!
电梯门开的声音和最后几个字重叠。
小花不住这一层,但还是下来送他到门口,温时站在对方肩头刷开客房门,独自陷入沉思。
“明天见。”小花甩着马尾离开。
借助柜子,温时三两下便灵巧跳上了床。
他知道小花那句话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像游戏一样,习惯性忽略情感因素,永远只想着怎么赢。温时也清楚在有些事情上,他持不该有的回避措施,比如长久以来对简清嵘的态度始终如一:主动招惹,不拒绝,不负责。
应对危机重重的副本已经很消耗精力,温时不想再去深入思考简清嵘好感度百分百的意义,更不会去琢磨自己对待他为何与别人不同。
如今这个问题被抛到了明面上。
无论是切下来的眼珠还是影子,都继承了来自本体的强烈情感,这根本不是一句朋友可以轻易界定的。
柔软的大床上,黑猫趴在阴暗的角落不动,垂头耷耳,彻底丧失了睡意。
温时没有召唤恶魔。
恶魔不主动坦白身份,说明和城主一样,也需要完成角色的扮演。假设被他亲自戳穿,对双方都没好处,在赌局开盘前,两人见面次数越少越好。
另一边,小花帮忙带上门后,重新走进电梯。
她故作西子捧心状:“让一只小猫烦恼,我可真不是人。”
重新直起身子的时候,小花又相当淡定地按下电梯键。想要彻底不让游戏起疑,光靠嘴上哔哔远远不够,各方面都要拿捏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