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肿的。
他看到了道侣的来信,一边骄傲一边觉得女儿真是受苦了,一边觉得女儿真是受苦了一边觉得所以嗯?徒弟你到底为什么要抱她?心头真是百味杂陈,痛哭着挥挥洒洒回了一篇三千字的信,正快马加鞭传回众城。
而此刻,众人的焦点,无数人牵肠挂肚之人,云闲。
还在床上躺尸,目前没醒。
那把天阶之武魁首正倚在她枕头边,剑柄上那只血红眼睛缓缓眨动,在人来来往往的空隙中狂叫:“云闲!”
云闲静静躺尸中,宛如一个睡丑人。
说丑,是真的不好看,毕竟哪个人血都快被放干了会好看?她回到此处之后,黎沛为了示好,也匆匆赶来,和薛灵秀来了一个医修会诊,终于将她左臂仍在不断溃散的血脉封好,这才抑制住了她的血气流失。
但她短短几日时间,原本还带着点婴儿肥的脸颊就已经塌陷了下去,瘦的颧骨都快出来了,眼睛青黑,面无血色,嘴唇白得像死人。
看上去跟个尸体也没什么区别了。
萧芜看得好是心疼,紧紧拽着薛灵秀,问:“小薛啊,闲儿什么时候能醒?”
“再过几日才行。”薛灵秀总觉得太瘦了看着好碍眼,心想之后得赶紧补起来,道:“现在还需再观察几天,怕之后落下病根,不好医治。”
萧芜拽着他的手骤然发紧,薛灵秀一惊,心想难道这是要医闹,他可不够萧芜一剑削的,就听见萧芜咬牙道:“若是治不好她,我要刀宗陪葬!”
薛灵秀:“…………”
冤有头债有主,不愧是云闲的娘亲。
太平换了个限定版魁首皮肤,现在已经是有身体的剑了,按理来说云闲死不死的应该已经和它没关系了,但它还是莫名心慌,每隔一刻钟就在云闲耳边嘶哑嚎叫,试图吵醒她,但效果不大好。
宿迟去外头配齐了药草,来了又走,脚步匆忙。
萧芜总觉得那个抱抱不太清白,也可能是她太过敏感,现在见女儿正是从小到大最丑的时候,连忙趁此时机把宿迟叫来,试探道:“你现在觉得师妹如何?”
“如何?”宿迟似乎对这个问题有些困惑,但还是照实回答:“不够生龙活虎。”
“好。”看来是自己想多了,萧芜欣慰道:“你可以走了。”
而三日之后,云闲真正醒来时,正好遇上了大家都在的时候。
姬融雪肯定是要马上回锻体门去了,刀宗现在必定内乱,锻体门必须得多做绸缪,从刀宗身上刮下几块肉来,走之前,她来看云闲,结果正好和祁执业撞上了。
两人视线相对。
祁执业这才发现这位大小姐竟然和自己差不多高。
那意思就是说比薛灵秀还高点?
两个不熟的人还是没什么话说,姬融雪道:“你也来看云闲?”
废话,祁执业:“不然来看薛灵秀?”
里面飞出一只毫针,薛灵秀如沐阴风道:“我没求你来看我。”
也就是进去了之后,才发现乔灵珊和风烨也在床边,风烨看着形容枯槁的云闲,一副此人马上就要驾鹤西去的哭丧脸,道:“云闲,云闲你醒一醒啊!”
太平给他吵得想自杀。
乔灵珊的金丹到底是保住了,伤势比云闲要轻一些,正午时就可以下床走动,马上就来了这儿。
众人齐聚一室,空气有些宁静。
是真的没什么话说,有话说的一般也在吵架。
就在这时,云闲眼珠微动,终于睁开了眼睛。
咦。
好多人啊。
她一睁眼,就想说话,嗓子却像被金刚杵戳了似的,沙哑得要命:“灵秀,我的嗓子……”
薛灵秀木然:“我在你右边。”
“啊!”云闲这才发现不对:“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很正常。”薛灵秀早就想到了,黎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