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就到此为止。”
又是这句话。
她错了,她明明有错,她大错特错。
明仁问:“一开始就袖手旁观,才是对的吗?”
住持说:“不是对的。但,是最好的。明仁,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你以后,也要统领整个佛门。你要做的选择,不是最对的,也要是最好的。”
明仁:“可是……”
“是我错了,一开始便不该让你插手,不该让你下山,我最不该的,就是尝试过去阻止。”住持第一次打断了她的话,语气中带有颤意:“明仁,我们已经没有办法了。”
明仁终于看清了住持的脸。这是一张垂垂老矣的脸,面上饱经风霜,眼睛已经快要混浊了。住持的寿数快要尽了,她生到十九岁,第一次看到了住持面上的无力。
“要如何阻止一场必定会发生的战役?”住持说:“就像你无法阻止一座山崩塌。你可以去收拾之后的残乱,但你无法抑制这一切发生。”
“可是,可是……”明仁慌张道:“□□,这是人祸啊!如果我不出手,不杀那个宏愿人。或者,我不要去佛寺里装作降罚,再或者一开始,那两家抢田畊的时候,那个人不要挥出那个锄头,明明有很多次机会,可是……”
住持只是缓缓摇头。
他悲叹道:“明仁,你别再想了!”
落到明仁耳中,这句话却生出了别的意思,让她从此人生改写的暗语。
“明仁,你想得到更好的方法吗?”住持说:
“如果想不到,那就是,你的错。”
接下来的画面愈发混乱,根本看不清始末,次序颠倒,蒙上一层血色。有魔在她耳边说话,“未有苦海何有佛?”“信仰崩塌了?不,不用崩塌,你只需要改正它”“我有办法,只看你愿不愿学”;她打伤三十三弟子,下山叛逃;她抓了好多人,包括那两个国主。她回到父母家,开始尝试抽出大恶人心中的恶意,只留下善的一面;她要让他们只要一有杀意就会暴毙身亡。第一次,失败。第二次,失败。第三次,还是失败。
可不知为什么,失败的那些人全都不见了。她明明没有处理,为什么不见了?
算了,不重要。
就像战争一样,谁输了,谁赢了,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失败的日子好像很久,又好像很快,明仁把自己全部的天赋都用在了结合两种功法上,终于,在失败了将近十几个人后,她终于成功了。
她欣喜若狂,将那个性情大变的人放回家,但放回家不意味着结束,他已经犯下血债,三十岁必须去死。
年迈的双亲看着她,神情复杂。
当晚,明仁听见房外双亲的声音,不远不近,模模糊糊。
“不能再这样下去……”“润清去哪了?”“得死……”“没有办法……”“杀了……”
母亲的脚步在修真者的耳中宛如惊雷,她木然睁着眼睛,在漆黑的房间中,感到枕头压到了自己的脸上。
接下来,双亲都去世了。明仁的下一个实验也失败了,但她这次发现,三个人的身体都没有消失。
原来之前,那些人都被父母处理掉了。
她却仍站在原地,看着,半晌后,突然笃定道:“这是天罚。”
“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人,我在救人。我在找能救下来所有人的办法,为什么你们就是不懂??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想要杀我!!我说过了,我说过了的!!不可以有杀意,不可以!!!我是不是早就告诉你们了?!!”
“这是,天罚。是上天在惩罚。不是我,不是任何一个人,所有人都一样。”
“我一视同仁。我,一视同仁,所以,所以,必须……”
她背后生出黑气,血红色枝条蠕动,如血色莲花。
终于,面目全非。
早已开始崩坏的心魔空间瞬间开始剧烈震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