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金主坐在隔着一道装饰墙之后的那一桌,正冷冷地盯着自己。
完了,芭比q了。
影山步非常特别以及肯定地相信贝尔摩德是故意的,所以说他已经这么底层了还要沦为高层明争暗斗的牺牲品,黑衣组织也太难混了吧!
唯一一点值得感激的就是她在影山步吃饱饭之后才开口戳破琴酒也在的事实,否则按人设他得食不下咽才行。这算什么,断头饭吗,听他说谢谢你贝尔摩德。
少年看着琴酒的方向一下子站起身,又想起什么似的低头看了一眼贝尔摩德,见她满脸看好戏似的挑了挑眉,并没有阻拦的意思,便大步绕过隔离墙走到那一桌旁边。
琴酒面前的桌上只放着半杯威士忌,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酒杯,让里边的冰球与杯壁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仰头与影山步对视,直把对方看得神情里出现了一点紧张,仿佛耳朵都向后背成了飞机耳,琴酒才开口问:“玩得开心吗?”
语气平淡,让人无从分辨他的想法如何。
影山步:你不在当然玩得开心啊。
影山步突然反应过来:……琴酒你怎么了,你是会说这种话的人吗!
这句话直把影山步问得汗毛直竖,配合着上一顿饭简直就像是风雨欲来的前兆。他顿时看起来战战兢兢地抿了抿唇,低声回答:“……嗯。”
琴酒没有说话,似笑非笑地把杯中酒慢慢饮尽,这才站起身,对着站在一边局促得手指都蜷缩起来的少年说:“走了。”
黑色衣摆随步伐微微晃动,银色长发在橙黄的昏暗灯光下现出金色的光泽。他身后的少年直直望着男人的背影,像是满心满眼顿时只装了这么一个人一样,亦步亦趋地跟随他离去。
贝尔摩德坐在原地,鲜红的指甲在葡萄酒杯的边缘摩挲了一圈,然后轻轻弹了一下圆润的葡萄酒杯,轻轻哼笑起来。
没人发现,两人的做派竟然在某些方面惊人地相似。
美艳的魔女用葱白手指托起酒杯,对两人离去的背影举了举杯,然后含笑抿了一口,自言自语。
“琴酒啊,你最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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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车里一直很安静,少年肢体语言看起来有些紧张,琴酒毫无疑问注意到了这一点,但他只是漠不关心地看向窗外,没有发表任何评价。
影山步分析着眼下琴酒的想法,半晌得出的结论竟然是:
琴酒……该不会……吃醋了吧……
吃谁的醋……贝尔摩德的吗……好像这俩人不是这种关系啊……
那难道吃的是他的吗……
影山步立刻就被吓得一个激灵,把这个念头从自己脑海里抹得烟消云散。
很可怕是吗,是的,很可怕。
直到回到家之后,琴酒脱下软呢帽顺手挂到门口的衣架上,然后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纸盒,上边印着英文,对影山步吩咐:“去拿医疗箱来。”
原来是到了每个月一次该续药的时候。
少年听话地拿来放在一楼储物柜的铁皮医疗箱,放到茶几上。琴酒很熟练地解开箱扣,端出一层的托盘,将藏在下边的一次性注射器和弹力胶管取出来,对少年道:“坐下。”
“我只教你一次,下个月你要自己注射。外套脱了。”
男人语气冷淡,拆开纸盒拿出玻璃小瓶,手上动作娴熟地用注射器吸取了瓶中注射液,然后将少年小臂的袖子推上去,让他自己抓好。修长手指灵活地将橡皮筋在上臂扎紧,消毒之后便将针头推进青色静脉中。
然而刚推了一半,他就感觉到手掌下握住的小臂轻微颤抖起来,是一种极力忍住之后仍然抑制不住的晃动,并非战栗,而是失去重心无法控制身体的脱力。
他毫不犹豫地单手固定住少年手臂,稳定地将所有液体推进,然后用棉球按住针眼,抬眼观察少年状态,只见到一张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