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三井俱乐部进行交易时基本算是半个主场,而后续清理现场对方也十分配合。只是他们的人没有多想,将千田彰的尸体带走之后就结束了打扫。还是后来有个从事相关行业的内行人在三井俱乐部的失物招领处发现了炸弹开关的盒子,他起先不敢确定,后来尝试破解了密码之后,果然见到了相当熟悉的内置按钮。
那人当即就报了警,后来警察将大楼封锁之后,逐层排查,才在天台发现了密密麻麻的炸弹,足以将天台顶炸飞!而那几个百吨的钢铁巨物便会被抛上天,再逐层凿穿楼板,又或是不幸成为巨型抛物,砸到行人或是切入其他近处的建筑物。
简直后果不堪设想!
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琴酒站在车边上,沉默了一会。他没有立刻安排手下去伪造案子的前因后果,而是满脑子想到的都是在天台上时,少年因为嘴部被胶带贴住,眼中想要诉说什么的焦急目光。
还有后来的那个道别。
琴酒忽然又想起罗伯特对少年的点评,说他直觉极准。看来影山步应该是在被千田彰掳走的时候知道了什么消息,很有可能通过某些细微的线索产生了强烈的预感,毕竟如果影山步确信天台有炸弹,那么当时就应该告诉组织里的“清洁工”。
但少年虽然预感强烈,却不能确定,因此能做的只是速战速决,将目标在逃离之前干脆地杀死。甚至因为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只能选择两败俱伤的下策。
怪不得。
通讯中一片静寂,只余男人似乎波动了一瞬的呼吸声。对面不敢说话,安静地等待着指令,终于听到对面说道:“知道了,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他们此时正在河边,琴酒没有上车,而是从车里拿了一包烟和打火机,跟伏特加说他去抽根烟,便独自顺着河堤的台阶往下走。
日将落未落,还未来得及在天际点上温暖的云霞,但已有些薄红倒映在河面上,被微风抚开阵阵波澜,把金色浮光打碎成粼粼片片。
同样是这样一个傍晚,那时天色更暗,便显得晚霞有如烈火,在少年清澈的眼底跃动着。
琴酒记得自己说,自己不会保护他的,如果他死了,自己会找下一个候选人。
但少年却说没关系,“我会保护你的。”
他做到了。
男人站在河边抽了几根烟,黑色的背影逆着夕阳,仿佛能够将光线都吸进去似的,在背后拉出浓稠的影。
几日后,罗伯特收到了考核的任务报告,起初还有些疑惑琴酒的反复,读过文档之后便明白了缘由。很快影山步在组织内部的权限升级,不再是一个无名的底层成员,或是编外的实验体,而正式成为了组织里的一个行动人员,隶属于琴酒手下,单独听候琴酒调遣。
影山步的档案中写着:无代号,未成年,目前就读于帝丹高中。监护人为琴酒,教官为罗伯特·维兹曼。
虽然他被分为行动人员,但待遇按照的是组织内未成年培养计划走的,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今后影山步在理论上可以随时联系组织内的武装力量于必要时刻提供保护,并且调用一定程度的人际援助和一定额度的预算。虽然背靠琴酒,少年应该是用不上这条权限了。
考核通过对于影山步来说应该是条绝好的消息,然而却没有成功传达出去。
等琴酒去接他的那天,少年躺在病床上,小臂上的留置针连着滴注液,黑黝黝的双眼睁开,望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什么。
病房门推开,脚步声响起,银发男人走到床边,终于与少年对视。
然而少年却只是很平静地看了男人银色的双眼一会儿,便合上了双眼。
如同在禁闭室门口时,少年竭力睁开眼,最后看他的那一眼一样,带着毫无感情的漠然。
琴酒还没见过少年这样的一面,不如说自从在这里第一次相遇之后,影山步虽然对他有警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