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音像资料,而不在文字。除了准备考试与工作之外他只会选择性读一些名著或者畅销书,如今却被好友布置作业,令他不得不仰面长叹何谓现世报。
他丧着脸接过以绳子捆起来的书籍,自书脊一扫,就分辨出来他读过的、没读过但知道自己没兴趣的、以及从来没听说过的,于是看着苏格兰从厨房取来小刀将绳子割断,然后拿着刀与垃圾走开。
在影山步活动范围内,没有任何能够接触外界的电子设备,也没有任何能够作为武器的利器。
这青年就仿佛被蒙上了眼睛拔去了利爪的野兽一样,在驯兽人赏罚分明的手段下渐渐变得听话,甚至忘记了利齿也能够用来索敌,而眼前看起来对自己非常温和,能够提供美味食物与温暖住所的人可以轻而易举被自己咬断喉咙。
或许明明清楚一切,但他知道眼前的人是自己最好的选择。即便没有这一个,还会有下一个,而到了那时很可能会是更深的折磨。
“今天有想吃的东西吗?”苏格兰歪头问道。
影山步便点了几个菜,苏格兰打开冰箱扫了一眼:“嗯……没有豆腐了,下次吧,不过别的都可以做。”
狱卒与囚犯的关系缓和的标志便从影山步有问必答开始,而苏格兰虽然不会全部满足他,但是会选择性同意一些,并且有时会多答应几条,告诉对方这是因为听话获得的“嘉奖”。
由此形成了正面循环。
但也有例外。
影山步在饭桌上一直很不活跃,哪怕苏格兰温和地挑起几个话题,他也只是简短地应答,令话题就这么落在桌上,发出掷地有声的默响。
“……怎么了?”苏格兰观察他的表情,善解人意地询问道。
“没什么。”影山步低头将饭吃完,没有再说话。
苏格兰端详了他几眼之后便当作无事发生,也绝口不提先前的话题了。
然后苏格兰便发现影山步仿佛失去了对书本的兴趣,除了原先规律的活动之外,花费最长的时间便是靠坐在宽大沙发内,发呆。
给他盖上毯子或是送去食物他也来者不拒,但没有太大反应,只是淡淡道谢,好像被设定好模式的自动应答程序一样死板。
“打扫一下卫生吧,凌久。”苏格兰站在客厅里看着他安静的侧颜,心下有些隐隐不安,出言打断对方的走神。
影山步顿了几秒才转头看他,然后顺从地答了声好,起身去拿清洁工具。
不出所料,青年按照吩咐做完事情之后又恢复了沉默的状态。
听话,温驯,这本该是计划中的结果,然而不知为何苏格兰反倒焦躁起来。
苏格兰照例与影山步同睡,这是自他告知影山步噩梦的事之后便隐隐默认的结果。他没有撒谎,这本就是事实。
睡觉之前,他问道:‘你心情不好?’
影山步像是愣了一下,指腹戳在他掌心迟疑了几秒,这才答道:‘没有。为什么?’
‘你发呆很久’
影山步在他掌心画了个笑脸表达笑意,然后说:‘只是无聊’
无聊吗……那就好。苏格兰微微松了口气。
但也只是松了一口气。
他看到的是青年靠坐在沙发角落,赤着双足踩在木地板上,头则放在靠背,略长的黑色发丝盖住了眼帘,隐约能看到睫毛慢慢闪动,说明人还清醒——
以及这是一具拥有生命力而非冰冷玩偶的肉.体。
在意识到影山步发呆时间越来越长的时候,他终于决定不能将人这么关下去了,于是向朗姆申请把影山步放出去一天,观察对方是否会有尝试逃跑或是联络上线的行为,如果没有异常的话,说明在策反之路上又前进了一步。
朗姆同意了。
“我要告诉你一件好消息。”男人蹲在沙发前,唤回了青年的注意力。微微上挑的蓝眼认真看向对方,“你可以出去自由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