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箱子皮面一样。”
深更半夜的,他心中升起很多不好的联想。绑匪想起小时候看过的童话故事,讲的是邪恶的法师将人做成鼓皮,再把他们的灵魂关在鼓里面,令他们从早到晚不眠不休,不停地敲、不停地敲……
“砰——”
找石头的绑匪面目狰狞,毫无预兆地抬手拿枪崩碎了身前人的脑袋,张开嘴含糊地说:“都快死了,敲你妈敲!”
他舌头上竟然有一个血肉糜烂的圆洞,一开口,血就混合着口腔中的唾液从洞中满溢到了嘴角。
三个绑匪瞬间变成两个,负责杀死罗宾的家伙被枪声震得发懵,但在强烈的求生欲下,也跟着瞬间转身举起武器瞄准:“你真的疯了!”
“他才疯了。”开枪绑匪剧烈喘息,失血过多再加上极端疼痛和恐惧,令他的神志有些模糊,“我什么动静都没……”
话未说完,身边箱子里的声音随着同伴的死忽然变得明晰起来,果然是像鼓声、像敲门声、也像心跳的一种律动,咚,咚,咚……
他的话音不由自主地转了个弯:“你有没有听到……”
“砰!”
第二声枪响。
罗宾旁边的绑匪起了一身白毛汗,下意识按下扳机。
动手之后他才反应过来,不知所措地看着倒地不起的两个队友,还有立在草地上,表面被深红□□覆盖住的手提箱:“我——有鬼!有恶灵!救命!”
一道悠闲散漫的声音从河岸方向传来打断了他的求救:“喊什么喊,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上一个想要瞎喊的家伙已经没有完好的舌头了。”
“……”
声音主人的身影隐藏在黑暗中,前进时伴随着脚底摩擦草地的沙沙声响:
“让我们所有人都冷静一点。没什么可怕的,如果你能回答出我的谜语,我就只取走谜底代表的东西,然后放你离开——什么东西的顶部有个底部(bottom)?”
“挺、挺有趣的。”绑匪结结巴巴地说,“我听说过这个谜语,bottom可以指屁股,所以答案是腿。”
来人语气变得有些愤愤:“我讨厌作弊!你没有成绩了。”
绑匪被这一连串变故吓得够呛,听到这里再也按捺不住冲动,举起武器疯狂开枪扫射。子弹很快打空,陌生人却还离得很远,于是他转身就跑。
这时,远处的黑影放下手杖,从容不迫地举枪瞄准:“砰!”
绑匪的身体抽搐一下,倒了下去,仍然没死。
开枪者慢步走到他的身体旁:“再给你个机会好了,我换个谜语。你走进房间,里面有一头驴嚼着胡萝卜,一只猩猩啃着香蕉,还有一头猪拱着食物。这房间中的所有动物里面谁最聪明?”
绑匪说不出话,只哀求地看着他。
然而,“希望最聪明的能是你。”
“砰!”
接着,来人点燃火柴,他的身影在火光中终于完全显现出来:头戴绿色圆顶帽,脸上有一副和罗宾款式差不多的面具,身上是黑衬衫和翠绿色西装,还戴有一双深紫色的手套。
他的绿色西装裤裤脚溅得全是血,脚下穿着耐脏的黑色皮鞋。
星空下,田野上,谜语人爱德华·尼格玛单只脚踩着箱子,弯下腰揭开赫尔克里嘴上的胶带,笑眯眯地同他打了声招呼:“晚上好,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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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变得更加复杂了,但也在掌控之中。
半个小时后,赫尔克里坐在谜语人开过来的房车上,轻松自在地活动着手腕。罗宾依旧被绑着,缩在角落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们。
这时候阿卡姆的守备还没有严格到夸张的地步,谜语人是今天上午越狱的,与赫尔克里傍晚才拿到的勋章没什么关系。
他一路上自给自足,抢到了卖不出去但符合他个人审美的浮夸衣服、和一辆满载食物与水的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