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天赋,江启遇到的人,都对他挺好的,这也让他失了警惕。
这次只是一件小事,但日后,他要踏上官场,甚至在踏上官场之前,科举考试途中可能会遇到的种种事情都不会少,他不能一味的对人没有防备,认识的久也并不意味着一定安全。
当然,这些只是他一晃而过的想法,江启没有深思,这并不值得他为此有多在意,此时此刻,他更想知道的就一个问题……
他抬头看向吴庸,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脸上。
都在想他会怎么办。
陈韦平嘴角勾笑,眼神就半晌未变,牢牢的盯着江启。
江启认真的向吴庸问道:“你之前说,你只是因为看不惯别人考核作弊,就简单嘲讽了两句,你嘲讽的是什么?”
现下想来,他被吴庸以往的印象和示好给蒙蔽了,误以为吴庸很好,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动物,潜意识的说话就会偏向自己,但万一那话就是正戳人家痛楚的呢?
譬如陈韦平被侯府发配这里,到底也才十七八,心里肯定惶恐不安,吴庸要是嘲笑人家这方面的话,或者说人家亲娘早死之类的,也就怪不得别人会要欺负他了。
吴庸一愣,但还是回答道:“我就是说他们再努力,也比不过我们自己考进来的,家世再好也不顶用,白白那么多交了束脩。原话我也记不太清了,但基本就是这个意思。”
“当时确实是我先幸灾乐祸的。”
这个时候,吴庸也不敢说假话,老老实实的把一切都交代的清清楚楚。
语句看着没什么,但态度很嘲讽。
江启看向陈韦平,见他没有反对,应该事实就如同吴庸所说的那样了。
他松了口气,说的是这些就好,否则他还真是做错事了,问完之后,他才重新看向陈韦平,回答了他先前的问题:“我没有后悔,如果再来一次,我可能也还是会这样做。”
只不过理解归理解,吴庸这种人到底是不值得相交。
陈韦平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他心里有些迷茫,第一次有人真切的去问,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不是直接认定一切都是他的问题。
吴庸满目羞愧。
这时候,夫子的过来打破了氛围,夫子端了餐盘在他们旁边坐下:“你们在做什么?”
“夫子。”江启叫了一声,看神情,并未受太大影响。
陈韦平心情也蓦地差了起来,他跟夫子打了声招呼,就直接离开了,也没再管吴庸。
吃完饭回到宿舍之后,吴庸已经在里面了。
江启没跟他打招呼,径直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掏出书本继续看书。
吴庸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站了过来:“江启,对不起。”
江启抬头看他,也不知作何表情,他对吴庸没那么深的感情,至少跟方量他们比起来,吴庸仅仅就是个交集不多的室友罢了。但在宿舍中,吴庸是主动接纳他的人,所以好感也有那么点。
现在一下子要笑着说没什么,似乎也不太好。
吴庸也没脸再说什么,站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之后的事情江启没有再关注,只知道吴庸没多久就退学离开了书院。
而陈韦平每次碰面倒是没动手,只阴阳怪气的冲他哼哼,江启懒得理他。
见陈韦平如此,他重新彻底投入到了学习当中。
时间匆匆而过,气温也降得越来越快了。
不过就一夜的时间,外面已经落了满地的雪,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切。
江启早上睁开眼的时候,难得床上虎娃已经起了,他听着虎娃在外面兴奋的闹腾声,而后又手里捏了一个大雪球兴冲冲的跑回来,“小六,下雪了,快,快起来。”
“下雪了。”江启也起了精神,坐起身准备起来,但凉飕飕的空气让他一下又把被子捂在了身上,“我马上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