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从地平线落下, 被夕阳照射的红色建筑渐渐变为银白色。
法厄同站在落地窗前,落地窗缓缓推送打开,晚间的风迎面吹过, 固定发丝的秘银发扣松动落在他手心, 原本被发扣束住的发丝披散开。
法厄同伸出手, 一只手伸过来接过法厄同手中的发扣。
来自天体的银色光同样散落在法厄同身边的人身上,静立着的人有着和法厄同相同的容貌。
“你最近数据很混乱。”法厄同开口说, “应该是自从你的管理者离开天空岛开始,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塞巴斯默不作声。
诺斯替坐在椅子上, 嗤地笑出声,唐突地打破了法厄同好不容易布置好的气氛, 看到法厄同冷下神色看过来, 诺斯替满不在乎地双手交叉着问:“你在打什么坏水?”
“你指什么?”法厄同好整以暇地看过来。
诺斯替看着法厄同装模作样, 也没心思和他兜着说话只是问:“尼德霍格的事情,还有李斯特的事情, 不要告诉我现在的场面不是你在布置?或者做什么打算?”
法厄同弯了弯眼角:“支开尼德霍格不是为了你吗?”
诺斯替一副被恶心到的表情。
法厄同缓慢地捏着自己的手指, 睫毛森森垂下说:“如果将尼德霍格留在中/央星,他想必会察觉到他教父的死的不简单, 若是单单查到亚特林还好, 如果查到你身上……那可就真的麻烦了啊。”
诺斯替整理自己手套,头也不抬地嗤之以鼻道:“别说的这么温情,你这副嘴脸骗除我之外的人还可以。你调走尼德霍格只是顺手,你主要是想用——李斯特?”
法厄同赞同地点头:“某些方面来说,他是一个很好用的棋子不是吗?”
诺斯替沉吟道:“瓦尔登军区是否存在在他一念之间……不, 是在你一念之间吧, 法厄同。”说着他拄着下巴摊手问,
“当他应下这个责任开始就意味着这只狂犬已经被你用枷锁拴上, 你要用他来干什么?”
法厄同转过身,一步步走到办公桌前轻笑着说:“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吗?正因为他是一个贫民出身的与任何势力都毫无瓜葛的人,才会让人放心使用,他可以成为一把一往无前的利刃,一支已经开弓的箭。”
“那你要用他来干什么呢?”诺斯替明知故问。
“清理。”法厄同十分平静地开口,“该对旧贵族的一切进行清理了。”
看着诺斯替蓦然冷下的神情,法厄同那耐人寻味的微笑与诺斯替对视。
“你在打算什么?”诺斯替低声说,“如果你想动手早就会做了,而不是在现在。”
法厄同,眼角带着笑意揶揄地望着诺斯替:“难得我做一点为了联邦的好事,你竟然反而质疑,真是让人叹息。”
当法厄同做了什么看似是为你好的好事,你就要接受其后要支付的代价,但是所有人只会看着眼前的利益而为其后的付出却看不到。
只能说人类的劣根性,即只看到眼前能得到的一切。
诺斯替打量着法厄同的表情,试图在其内部读懂什么,但是他知道在法厄同下定决心布置什么事情的时候,他反而会不露声色,即使你去探究那也只是一个又一个迷雾弹包裹的诱饵。
诺斯替试探性询问:“既然你打算用李斯特,用过之后打算怎么办?”
法厄同诧异地微微睁大眼睛,随后取笑地说:“真没想到你竟然有对他人的同理心,真令人惊讶,本来你得知了之前李斯特和芙蕾雅的事情不是一早就动了杀心吗?”
诺斯替沉下脸色,站起身,开门。
“那就等等一切开始时候再叫我吧,法厄同。”
诺斯替侧身回头,门扉关闭。
……
中/央星,赤道附近的海边,清蓝色的海浪一波波拍打峭壁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