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厄同, 你好像没被人拒绝过。”
这样说着,芩弋姝有些倦怠地微闭上双眼。
大概是太累了, 听到的法厄同的声音也像是从很远的地方袭来。
“是的, 我会开出一些不会让人拒绝的筹码。”
是啊,人无法出卖灵魂,只能是价钱不够。
如果不是特别累的话, 或许芩弋姝还能拽住法厄同的领带毫不留情地羞辱她。
不过她太累了,以至于没有他继续纠缠的想法。
这样想着, 芩弋姝轻笑了一下,说:
“呵, 可能让你失望了, 我没有什么可以被你利用的,不过在临去时能与你本人对话也算是让人仅为满足的事。
法厄同,你没有禁锢灵魂的方法吧?”
“我确实没有。”
“那这就够了。”
芩弋姝很疲惫地闭上眼, 法厄同看了她一会忽然启唇问。
“你很平静,因为这不是你第一次邻近死亡了吗?”
似乎是坠入深渊最后,芩弋姝还是忍不住呛声道:
“如果说的是被你推下的那一次的话, 那就是的。”
法厄同唇上的笑意消失了, 他声音十分冷静。
芩弋姝知道法厄同想问的是她的什么, 而芩弋姝也毫不掩饰地敷衍他。
“芙蕾雅, 我说过,你应该对我放下戒心。”
芩弋姝的睫毛颤动了一下, 闻到一股香味, 她看过去,那是一个篆香炉。
之前芩弋姝并没有发现这个东西, 直到闻到其香味, 那是一股极为繁复沉苦的香气, 法厄同正用一双铜筷子将香柱夹到香炉里,随即他将其点燃。
这时候芩弋姝想的反而是,原来联邦人也不一定只会触碰宝石或者黄金,在芩弋姝认识中的联邦奢靡到了极点,更何况是地位在所有联邦人地位之上的法厄同。
他大概更像一个法老,或者一个凯撒。
可能铜炉是一个古董稀有玩意,诺斯替在有些场合也会穿直裾的,用蚕丝的绫罗做衣外披薄如蝉翼的纱。
法厄同闲聊般说:“在古人类的时代,人们便将草木研磨成粉末放在铜炉中燃烧。虽然曾经星球上的植物已经大多失传了,不过新发展的星球总会有种类繁多的新型植物,其中几乎都会提取精油,而研磨成粉末直接燃烧只是一种仿古的行为。”
说到这里,法厄同停了一下。
“稍等很快就好了。”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和法厄同说话很耗费力气,那种疲惫的感觉侵袭过来,她的意识又缓缓沉入下去。
法厄同很快发现了,他扶起芩弋姝的后脑勺,俯身轻轻听她的呼吸声。
“芙蕾雅…”
她的呼吸声很微弱,于是法厄同将她抱起来,一手捏住芩弋姝的下颌,一手扶住芩弋姝的后颈,让她仰起头,随后低下头去给她渡气。
她的齿关是紧合的,及时捏着她下颚也无法解决这个问题…… 她戒心依然很重,唇瓣渡气也没渡进去多少。
很快法厄同也发现了这样的无济于事,尤其是她的嘴唇很软,动作间近在咫尺的睫毛微微刮蹭到他的脸。
法厄同微微离开少许,他手掌托着芩弋姝的脖子,她还闭着双目是极为静谧的模样,只不过……太虚弱了,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只有被被采撷的唇是红润的。
法厄同摸了摸她的脉搏,还是极为缓慢的节奏。
“香气的作用也很缓慢,你太虚弱了。”法厄同轻声说,
“我原本应该让你再进入疗养舱,只不过那也只能维持你身体基本机能,你缺失的却无法补完。”
“既然刚才的事情你不想说,那就先不说这些俗事了。”
他将芩弋姝再度放在床上平躺,那些松软的靠枕支撑着她的腰背,她手臂垂软地落在床铺上。
法厄同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