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
他那堂妹郑妤要听见这称呼。
啧,杀人的心都有了估计。
郑臣挽着他的外套笑骂道:“看不出来,你还是妇德班的课代表呢?冷死你得了。”
苏阑抱着双臂,“冷死我也不穿。”
沈筵冷眼旁观着这一幕,心里暖暖的泛酸,眼眶没来由地热了一热。
郑臣临走前瞥了她眼,“钱转你卡上了,小白眼儿狼。”
苏阑说:“都说了不用!”
“那你取出来烧了,留给你下去了用。”
郑臣头也不回地说。
苏阑:“……”
真服了这个老六。
她提着裙摆走了几步路,虽说是优雅永不过时,但这个姿势手是真的酸。
苏阑打量着四下无人,干脆将裙尾团成一团抱着手里,走得活像洪水灾害淹了村庄后,蹚河过水的灾民同胞。
所幸一路没撞上熟人。
苏阑走到宿舍门口,准备把高跟鞋也脱下来拎在手里爬楼的时候,声后响起一道男声。
那嗓音低沉醇厚,“你走路还挺文雅。”
苏阑:“……”
嗯……怎么不算文雅呢?
苏阑立马慌张地松手把裙摆放下来抚平。
她在旁人面前总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说话留三分,不那么好接近,可在他面前,常常会流露出这样怯生生的娇憨神情来。
这些独到不同于旁人的细微之处让沈筵颇为受用。
他闲散靠在车门边,微眯了下眼,倏地笑了一声,身上的沉郁和阴冷散了些,满目风流云动。
四目相对良久。
沈筵的视线一刻也没从她身上挪开。
苏阑生了一双含情眼,盯着人的时候,余波流转间风致楚楚。
露出的大片锁骨处肌肤如凝雪烟,腰际如扶风弱柳,平白瞧着便生出种易碎的美感来。
尤其她左边瓷白的肩膀上,还能看见一道已经结了痂的齿印,在发丝半掩下隐隐绰绰。
是他那天晚上发狠咬的。
沈筵眸光一黯,轻问了声:“阑阑,闹了这么久,该回家了吧?”
这些天是她在闹吗?再者,又有什么是应该的?
苏阑反问:“你就这个态度让我回家?”
沈筵淡嗤了声,这话说得别致。
从没人敢在他面前谈态度。
千真万确是把她惯坏了。
他扬了扬下巴,新鲜又好笑的,闲云出岫般问:“那你要什么态度,嗯?说出来让我听听。”
“总之不是你现在这样。”
居高临下,浑身的气度不肯轻易折损半分,倨傲视人。
细品之下还有那么几许不可一世。
好像今晚他能来学校找她,已是莫大的恩赏,她就该乖乖臣服三呼万岁。
把她弄了一身伤,连一句“疼不疼”都没问过,就说要让她回家。
现在她肩膀还疼着呢,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她本来觉得这不是多大的事儿,也可以不为瓦全地粉饰太平。
却无法容忍到头来他连她粉饰过什么都不知道,他勾勾手指,她就走下台阶心安理得地扮演一个傻白甜女友。
诚然。
不管是凭本事还是论家世,他的确有资本站在高处俯瞰世间,不必要为了任何人折腰。
但如果在两性关系上,他也延续这作派的话,那苏阑真的不敢苟合。
像这样的下头恋爱,谁他妈爱谈谁去谈。
苏阑一句话也不想再说,提着裙子转身进了大门。
甚至在听见身后脚步响动的时候,对正煮茶叶蛋的宿管阿姨举报说:“阿姨,门口有个人贩子,他想闯女生宿舍。”
正打算追上来的人贩子本贩——沈筵:“......”
苏阑在宿舍里枯坐半晌,才想起要把裙子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