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平日在集团,也这么颠三倒四的不成体统?”
“爸,您还记得我妈妈长得什么样子吗?知道她爱吃什么,又是哪一天生辰,她等您不来的时候都在做什么吗?”沈筵见老爷子动了怒,心里反倒有几分痛快,“我告诉您她在做什么,她就枯坐在后苑那棵海棠树下,一遍遍写着您的名字。”
沈老爷子指着他,浑身气得发着抖,“所以你就把人养在破园子里?好步你妈的后尘?我告诉你,就你现在这样子,那丫头的下场未必好过你妈!”
沈筵心头一震。
许多不相干的陈年往事就这么浮了上来。
他妈本来有一把极清妙绝伦的嗓子,能将昆曲唱得绕梁七日,后来不过是上了一趟街,喉咙里就被人塞进了滚烫的木炭,连她一张脸也被刮花了,只好终日里躲着不见人。
在他还很小的时候,见了她也不搭理,嫌她声音粗嘎难听,反倒亲近沈夫人。
后来懂了些事,知道那才是他的亲妈,可再要去看她也只敢偷偷摸摸的,他不敢让沈夫人晓得。
只因老爷子反复交代,不能惹沈夫人不高兴,一定要听她的话,不可以让她生出嫌隙,否则他是要吃大亏的。
再端庄贤良的人,心里也有迈过不去的坎,更何况沈夫人家,有能力为女儿铲除异己。
瞧。
命运循环往复着,他们这起子人逃脱不掉的定数,又一遍粉墨登场。
只不过这一回,又是何人为刀俎,谁来作鱼肉呢。
沈筵缓缓阖上了眼,“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安生给我演好明天的戏,今晚我不想再看见你了,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