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结了婚会放过我?”
林翊然撩开她的刘海,轻轻吻了一下她额头,“你长成这样,床上表现又向来优异,谁能舍得呢?我不让你走谁敢置喙?”
“那就是了,不知道你在担心些什么,杞人忧天。”
林静训冷笑一声。
林翊然把头埋在她脖颈间,“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小静,你也很爱哥哥对吗?”
这个混账又来了。
林静训胸口涌上阵恶心。
她不能答不爱,那样会让林翊然发疯抓狂,等下还不知要怎么折磨她。
诸如此类的苦头,她吃过成百上千次,早都已经学乖了。
“嗯,很爱。”
林静训眼神空洞地望着远处,像个麻木不仁的行尸走肉。
她只怕说谎话的次数一多,假的都会变成真的,最后自己也分不清真假了。
“你放心,我结婚也只是走个过场,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人。”
听见林静训这么说,林翊然越发得了意。
笑话。
她有什么不放心的。
不过是个见不得天日的禁脔。
林静训随口刺他道:“倘若西安刘家的那位大小姐,知道了我们的事,偏要把我活活剐了怎么办?”
京城里世家高门,几乎无人不知他们这档子事,所以议亲的时候,林家的眼光都一直放在省外,方意如选来选去,最后定了陕西才刚升的刘家。
一来刘轻初对京中这些传闻懵然不知,二也是她这人贤名儿在外,在长安城的小姐里是有目共睹的端庄。
林翊然戏谑道,“那我陪你一起死。”
还是别了吧,死了都要在一起,不知多晦气。
林静训在心里想,面上淡淡笑了句,“那倒没有必要,你好好活着吧。”
“我会处理好这些的,只要你不闹,管保谁都不敢动你。”
郑妤从休息室里出来寻沈筵,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去,正好瞧见林翊然抱着他妹妹。
她轻嗤了声,“不在里头休息,倒站这儿看人俩兄妹亲热,这么多年了他们还这样呢。”
沈筵掐灭了烟,“回吧。”
郑妤站在原地没动半步,“你不会是喜欢林静训吧?”
沈筵虚眯了下眼,用一种“你他妈到底长没长脑子”的目光,静静看了会儿她。
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就离开了,他和这个女人,没有半点沟通的欲望。
郑妤冲着他的背影喊道:“你知道如果你喜欢她,被我查出来,她会是什么下场的吧?”
“你随意。”
*
苏阑在家一直待到了年初五。
临走的前一天早上,她去高邮的陈西楼买了些界首茶干,扬州也没什么特产,唯独这五香茶干还有那么点子说头,她准备送些给导师。
毕竟陶院长还是很关照她的。
她回家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一辆苏A牌照的黑色宾利停在干休院门口,沈筵修长的身影靠在车门边。
苏阑提着两方包茶叶,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去,就好像不认识他一样。
沈筵清了清嗓子,“阑阑你给我站住。”
苏阑铁了心要表演:“这位先生,请问你是在叫我吗?有什么事?”
沈筵走到她身边,伸出五根指头,在她眼前晃了晃,“看得见我啊?我以为我在你眼里隐形了呢,可真能耐你。”
苏阑横了眼他,“你怎么找来的?”
沈筵施施然一笑,语气轻纵又傲慢,“只要是我想知道,没有打听不到的事儿,就连你们家祖上八代,都能查个底儿掉。”
他在某一些不经意的时刻里,就会做出这副世家公子哥儿的狷狂模样来,和平日的沉稳谦和大相径庭。
但苏阑从没告诉他,比起那个打理着偌大集团挥斥方遒的沈总来,她其实更爱他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