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臣的眼睛像长在她身上似的, 看着她一步步走进来,用满口地道的英式发音,跟服务员点了一杯手冲Las Rosas 和Guava croissant。 咖啡店内开着暖气, 苏阑取下围巾脱了外套放在沙发上, 她瞥了眼郑臣手里夹着的烟, 那截子烟快燃到头,她问了句:“你不觉得烫啊?” 郑臣也低头看了一眼, 那烟灰都已经烧到他指尖,他逆反触觉和视觉的顺序,才感觉到疼似的“嘶”了声,慢半拍地将烟丢出去。 千言万语全堵在喉头,什么都说不出来。 还苏阑先开口,“你怎么会来纽约?” 郑臣犹自盯着她出, 弯着唇角, 好半天也不回答问题。 她伸出五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年不见残疾人了?真聋了呀?你上医院诊治过没有?” 郑臣仍没敢说话, 藏在桌下的手微微抖着, 他怕他一开口就要露馅。 叫这个小丫头察觉到, 这么些年他有多她。 苏阑啜了口咖啡, “这里的豆子都很新鲜,据说从Coluia运来的,你还挺会挑地儿的么。” 面又一阵沉默。 她歪了歪头,“你被你伤害过的那些姑娘联手寻仇了吧?该!活该!看你一个聋哑人日后还怎么能玩弄小女?”@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两行伶俐齿, 寸不烂舌。 老天还算仗义, 这分明从前的苏阑, 过了这么多年,她终于又气活现的, 出现在他面前。 郑臣趁着她搅弄咖啡时,暗自长呼了口气,再出声时才平静了些,“我玩女还用亲自动手?那不得乌泱泱地往上扑?” 苏阑瞟了他一眼,“您老人家还会说话呐?怎么岁数一大把,还学人装起高冷来了?” 郑臣努力地回了遍她的第一个问题,“问我来纽约干什么吧?公司上市,我一小股东来盯着点儿。” 苏阑了,“在纽交所敲钟上市的,也不能什么小公司。” 郑臣端起咖啡抿了抿,“我那点破儿有什么值当提的,金子堆里长大,每天混吃等死,这年你一人儿在国外怎么样?”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喏,我也没什么新鲜的,还往死里头读书,”苏阑举起手里的材料,平平淡淡的口吻说道:“现在就快毕业了,在投行实习,跟丫鬟似的,被使唤来使唤去。” 小姑娘身上韧劲儿足。 离开的北京的时候那么坚决,沈筵断送了半条命,都没能把她给留住,世上哪还有能难倒她的儿? 年前有个不识时务的,自作张进献给沈筵一天仙似的尤物,来圈子里逢场作戏的儿,再正常不过,也不值得大家当奇闻来议论。 可怪就怪在,尤物一进门就叫黄金屋内所有的公子哥儿怔了怔,她穿了身苏绣旗袍,头发挽在脑后一个圆髻,杏腮小脸,眼如水杏,行止举动间倒有分苏阑的样子。 原好容易才被杨峥逗的沈筵,周身的气场立马就变了,阴冷和沉郁一下子汇聚在他脸上。 沈筵一脚将矮踹翻,桌上才开的一瓶Conti和套的高脚杯摔出老远,将黄金屋的地板染红。 那尤物裸着的小腿也被溅出去的玻璃碎片扎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