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歆虽说是嫁给沈筠多年,但对他沈家的事,向来不敢多置喙,毕竟她母家传到哥哥手里,已是江河日下了,诸般需仗仰夫主。 且沈筠现在的地位,已非他成婚那时可同日而语,她如今连问一句他晚上回不回,要斟酌再三才。而除夕守岁那夜,看老爷子的态度,是准了这寒门小户的丫头进门的,对她还算是客气,安歆更不敢说话了。 没的白讨了老三的嫌,还要挨沈筠一通斥责。 “有什办法?老三如今被色迷昏了头,已无理可喻。”安歆闲喝了口茶,又想起来一件事,“前天我在妇科碰见小静,她是生大病了吧?那脸色差得我不敢认。” 方意如起初还没放在心上,“她身体得很,能有什病啊?” 安歆打趣道:“那不然是你要当姥了。” 方意如冷哼了声,“下九路狐媚子生的种,谁许她的孩子入籍了?” “你也是个没刚性的,早让你把她打发走,害得我家瑾之成天为了她在家打骂狗,一会儿要找她拼命,一会儿又哭哭啼啼。” 安歆总瞧着自己婿是个守成懂礼的,哪怕和林静训走得近些,也不至于做出什败丧家风的事情来,一时也没有想到这上头。 但方意如却越想越怕,忙走到盥洗室,给儿子林翊然去电话。 林翊然还在睡觉,“干什一大早的?” “我问你,你妹妹是不是怀孕了?她没事儿去妇科干嘛。” “你刚说什?哪儿听来的!” 林翊然一下子瞌睡全醒了。 方意如骂道:“她怀了你的孩子挟治你,你还做梦呢!一天到晚干什了你?” 她儿子在电话那头喊起来,“我还能干什?这是谁传谣,不清楚难道你也不清楚?我身子闹亏空不是一两年了,白眉赤眼的,打哪来的孩子!” 方意如倒把这茬忘了,还不忘讥讽儿子一句,“那是你的吃里扒外,亏你事顶着你爸的名头,养出这个忘本玩意儿。” 林翊然扬手便将手机掷了出去。 他身边睡的小模特早吓坏了,声音打着颤儿,“林公......” 林翊然猛地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说!你为什这不听话?不是让你捣鬼的吗!” 小模特哆哆嗦嗦的,“我不是林小......” 林翊然猩红着一双眼,“我哪点慢怠你了?你要这对我啊?” “求您手、下留情。” 那小模特已经快要喘不上气,这短短六个字,也像是从喉咙里强挤出来的。 林翊然反手将她甩到了床下面,“滚出去!” 小模特的额头撞在柜子上,磕出血来也没敢吱声,捂着头连滚带爬的出去了,连衣服没来得穿上。 他手搭在胯上,气得在酒店套房里来回转了五六圈,后又捡起电话,打给常年给他开方子补身体的大夫,“我的身子到底怎了!究竟还能不能种上根儿?” 老郎中支支吾吾的,“大概...也许...要到...” 林翊然瞧着是没戏了,“了了!我不想听。” 挂了电话以后,又吩咐秘书道:“给我订机票回北京,联系周教授,让他做个亲子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