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替儿子求两句情,便又听沈筵道,“叔父是知道我的,我这人心胸狭窄,护短又不讲理。要你儿子平安,不如现在就烧香磕头,祈祷我太太无事。” 那头苏阑在废弃的仓库里,窗户都已经被钉死了,倒是没有风刮得进来,但这里头实在冷得受不住。 又一丝光都没有,她只是在黑暗里凭感觉摸索到了一个软和些的地方,半蹲半坐的靠着。 既然喊叫无用,不如留些力气等着沈筵找过来,何况她一使劲儿就肚子不舒服。 总感觉有东西在往下坠似的。 她也不知自己被关了有多久,只是觉得时间僵住了,怎都转不动,她冷得牙关都在打颤,靠浑身簌簌抖着来取一些暖。 到后头怎都不济事,她能感觉额头的冷汗腻滑滑地溜过颊边,可也没力气抬手去擦。 打小腹传来的痛感越来越强烈,前两三次还当是偶然,后面才绝望地意识到,这大概就是要分娩的先兆症状。 可就这个地方,黑黑沉沉又阴冷湿寒,连一个能帮她的都没有,难道要生在这儿? 苏阑从来都没有像这一刻这恐惧过。 她捂着肚子,早已经不出音来,细微病弱的,“宝宝别怕,爸爸一定找到我的,在这个世,他是最爱妈妈的人,也一样疼你,爸爸很快就能找过来的,你不要怕。” 苏阑一直在心里数着阵痛的次数,当第八次来临时,她死死抓着着墙面的手无滑落。 她在失去最后一点意识之前,似乎听了门被踹开的动静。 苏阑虚弱无力地弯了一下唇角。 她就知道,沈筵可能偶尔叫她气闷恼人,但他一定,兑现对她许的每一个承诺。 比如一辈子都护着她。 “阑阑!你在哪儿?阑阑?” 沈筵焦煎而用力的音响彻整个仓库。 苏阑满头是汗,早已疼得说不出话来,浑身下仅存的力气,只能托住肚子。 她使出最后的两分劲儿,吃痛又卖力地从墙抠下来的一搀着石子儿的土块砸了出去,沈筵循着音找了过来。 “是沈夫人!”举着照明灯的秘书叫起来,“往这儿看!” 沈筵在瞧缩成一团躲在墙角,披散着头冷汗直流的苏阑时,惊疼地她抱起来,也不管她在此时看来有多狼狈,只不管不顾地拿脸贴着她额头,嘴里喃喃道:“我不好,我不好。” “大约,二十、分钟阵痛、一次,”苏阑倚在他怀中勉力交代道,“已经第八回,快、快去医院。” 沈筵急道:“好好好,去医院。” 妇产医院那头一应的准备都是全的,接了沈筵的电话以后,产科的全部主力都等在了手术室里。 刘院长指挥着护士,把苏阑从沈筵手中平放到推车,又一路跑着跟进产科。 他不敢不进来盯着,这位年轻的沈先生把人换他时,连眼圈都微泛着红,反复说:“你掂量好了,我这一条命就交你了,可千万仔细。” 沈筵心神不宁地等在手术室外,一有护士出来他就要问情况。 一儿问人家,“我看别人生孩子,都哭天抢地的,阑阑怎没动静?” 护士只好答:“沈夫人的体质不算太好,又脱力昏过去了,您让她叫也叫不出来,而且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