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卖。” 苏阑里也明白,正因为房子在她名下才保得住,林翊然在出事,替她把后半辈子全都打算完了。 她还没说话,林静训又问,“我哥究竟是怎么没的?” 在长久的治疗过后,她总算分清了她哥和李之舟,只是仍缺失了一小部分记忆,关于她失去的孩子。 也许大脑深处就不愿记起来那段太过惨烈的过往。 “出车祸了,”苏阑平静地盯着林静训眼尾的泪痣,“是场死亡。” 就连车上那个一起丧命的小模特,苏阑也是照过的,眼角小小一颗泪痣,笑起来的时候也同林静训有些像。 林静训“喔”了一没再提这个,转头又高高兴兴地问起了别的事情。 苏阑在她那里待到了晚,聊的都是北京里的人和事。 说郑臣那个比琢之还鸡飞狗跳的女儿,杨峥家的二胎,宋临悄悄儿地养在外头的白月光戏子。 林静训突然想起来,“你记得孟远这人吗?” 她忖了一忖,倒是听沈筵说过孟家的事情,年锋芒盛极到人人皆避退,后来走错路,不过一夜间的功夫就破了产,孟远也从贵族学校转走了。 林静训说:“我哥出了事以后,常去疗养院我的,说是我小学同学。” 这苏阑倒是不晓得。 她只知道,李之舟常送些林静训爱吃的去疗养院,增城挂绿荔枝,空运来的新西兰帝王鲑,北海道鳕场蟹,每次都是让秘书交给她身边的护士。 自己就靠在车边,远远着林静训坐在凉亭里低头认真地做些拼图训练,抽上一支烟再走。 有时候来,碰上林静训睡着了,倒也敢进去。 苏阑就着坐在床边,亲手剥上一小碟子的山核桃,非不用钳子,就这么徒手的,剥到指尖被坚硬的外皮割破,然后放在林静训的床头。 像林静训和她讲过的一样,说她小时候吃的核桃,都是李之舟亲手给她剥的,哪天不剥了她不吃。 以在李之舟订婚以后,林静训真就再也没碰过了坚果一类的东西,连到都要皱着眉拿开。 苏阑站在门口,李之舟淡笑着既痛且快地用纸巾揩掉手上的血,再漠然地丢掉。 也不知道这么做,是不是李大公子里才好过一点?能抵销些许罪业。 苏阑点头,“记得,你说过家被抄了以后,你常带鲜奶给喝,后来转学就没见过了。” 就是那个嘬着吸管问林静训说,小班花,你知道什么是抄家吗的小男孩。 听沈筵说人家如今成器了,横竖顶着个破落户的名头在北京混不下去,索性转道香港改了经商。 从那些没能帮上家的人,于有愧,处处优待,有能给的资源都肯让渡出来。 孟远自己也算聪明,早年吃多了苦头,在世路二字上更通了。 临走林静训还说,“过几天会来广州,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苏阑笑道,“那敢情好。” 果真没两天,孟远就应约出现在了苏阑的,人高高瘦瘦的,容明净洁雅,是那种混迹商界中人不多见的温澈。 也许跟从小高墙里学来的,低调又沉敛的养分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