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在这里……”
床吱呀吱呀地响了起来,脚踝被高高吊起,一切如同疾风骤雨一般袭来。
“你到现在还冥顽不灵。”
时雾失控地登时惊叫,可嘴巴却被黑气紧紧捂住,只能呜呜地含着那团冷气直摇头,可怜地随着床铺吱呀声不断呜咽着。
“夺了我的命,你以为你就活的了。真是蠢得可怜。”
傅明川伸出手掐着他的下颚,冻得他浑身都在发颤,“明明是没什么道行的小天师,胆子倒是比天大。”
被掐着下颚,黑气渐渐退出他的嘴唇,时雾咳嗽两声,不服气地咒骂起来,“你知道我是天师,你还敢这样对我……我一定会收了你,你知道,自古邪不压正……”
那团黑气再次紧紧地捂着他的嘴,让他只能无力地呜咽。
床铺几次剧烈的摇晃后,他意识到了势力的悬殊,那点莫名攒起的勇气很快又被击碎。
“是么,那我现在压着的是谁。”
“厉害的天师大人?”
接下来是长久的征伐。
将人狠狠地‘教训’了一番,却依旧没问出任何东西。
傅明川眼底戾气又开始渐渐聚集。
显出真形,一瞬间,屋子里黑气弥漫,仿佛化作无数条锁链将时雾高高吊起,将要拽入地狱。
在这个过程里。
傅明川高高悬空于顶,双目殷红,尽是一副恶鬼姿态。
时雾身上被无数黑气缠绕着,渐渐勒出红痕。
“是你害死我。”
“如今,却要说你是正,我是邪。”傅明川一脸煞气地缓缓靠近。
“也好,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最好快点说出究竟是用什么方法咒杀的我。”
“不说的话,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邪’。”
他仿佛浑身都被炎火炙烤着,那些缠绕着他的锁链上似乎都带着鬼焰,热度倒是还不算高到难以忍受。
但这是对于灵魂的炙烤,对于时雾这种完全没什么灵法自保的小天师来说,也够让人喝一壶的。
“啊——”
时雾觉得他本就微薄地一点法力已经快要被焚烧殆尽了。
再烧下去,就真的要烧到他的魂魄了。
被铁链锁着架在烈火上炙烤的人开始痛苦地挣扎,“你,你这个恶鬼……”
“现在可不是在梦里。小天师。”
“你不想连魂魄都没烧没吧。”
时雾急得要命,正要系统开了个最高级的‘昏厥药剂’,却陡然从外面似乎将鬼障破开,有什么人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时雾跌回床上,所有的黑雾一瞬间散在房间里。
“不行,您不能进去,小夫人正在休息,他生病了,还没醒……”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裴净看到床上脸色苍白,浑身是汗,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全部脱到床底下,只有一角被褥草草盖着胸口和大腿的人。
脸色陡然一变。
他看向身后的老天师,“怎么样。”
“没错,这个人……是中邪生病的。”
老天师眯了眯眼,显然法力也不算特别高深,他靠近了时雾,只轻轻往他眉心一探,忽然之间连退好几步:“好,好厉害的煞气。”
裴净将被褥拉上,给时雾盖得好好地,开始环顾四周。
就在昨天,时雾刺伤了他逃跑后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而他回到家,联系了那位曾给他稍微指点迷津的‘有缘人’老天师。
天师看着他的伤口却道,“他如果真想害你,不会只伤你这么点。他应该是想要你的血。”
“我的血?”裴净微微皱眉,“难道……”
老天师叹了口气,“这小子约莫是作恶太多,已经被恶鬼缠上了。”
裴净这才想起这一整天时雾的种种不对劲,一会儿感觉被吓得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