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这纱衣,是娶了鲛族纯种王室的尾鳍,被取鳍的王族至少数百年都会身体虚弱,神魂受损。就这样的东西,足足凑够九枚,才够织成这一件。”
“我的灵兽咬伤了你,他这一出手,直往上重天而来,险些让它魂飞魄散。”
仙君俯瞰着小鹿。
“你认真想想,你口中那人温柔的‘爱意’里,到底藏着多少暴虐,与嗜杀。”
小鹿脸色渐渐苍白如纸。
“他是魔啊。”
“你怎敢这般招惹他。”
时雾浑身颤抖着,似乎在仙君的点破里,才终于看清楚魔尊对爱人那极致的宠爱下,残忍的另一面。
“他今日可为你被咬伤一口打上仙族,他还有什么不敢做的。你觉得他喜欢你,你觉得事情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你怎能如此天真!”
“你这班戏耍魔尊,将你自己性命置于何地,将整个仙界置于何地?!”
振聋发聩的诘问声,将时雾心中的防线击溃,他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再一次簌簌流下。
他没想过事情会那么严重。
“他如今对你好,是因为他以为你是那曾经救过他的人,如果他知道你骗了他,他知道你根本不是那人。”
“他一定会将你千刀万剐的。”
时雾浑身彻底瘫软了,根本站不起来。
他想了好一会儿,朝着仙君一点点爬动,“仙君……”
“我知错了,仙君,是我错了……”
他没有救过魔尊。
就不该贪心地伪装成救命恩人。
不该去夺得魔尊的宠爱,不该去奢求本就不属于他的东西。
清衡似乎头疼不已,
“仙君,要不,要不……”
时雾似乎忖度许久,终是压不住哭腔放弃道,“我不嫁他了,我错了……仙君,我知道当年是你救了他……”
“你嫁他吧……你才是他心心念念真正的心上人……”
到这里,清衡才明白,时雾为什么偷盗法器也一定要窥探他的记忆。
“我没有救他。”
时雾有点懵,他呆呆地坐在原地,一点都不敢动弹。
他绝对不会看错的。
而且仙君刚刚随手施出的阵法,也正是当年魔尊真正的白月光用过的。
“可我明明在你的记忆里看到你在洞府里照顾魔尊……”
“不。”
仙君淡声道。
“你只是透过记忆中我的眼睛,看到了那个人,在洞府里,照顾他。”
时雾错愕。
怪不得记忆里,那二人的相貌,声音,总是如此模糊。
而且,时远时近。
原来搜魂的记忆,不是以第三人视角展现。
而是,主观的。
“那玉……”
“那玉佩,是我拾到的。”
“我与魔尊当时都身受重伤,被卷入到蓬莱仙洲此等上古秘境时,神魂都受重创,五感退化,自顾不暇。我无法辨认,秘境中那玄袍少年究竟是不是魔族,所以一直跟着他们……”
“从头到尾,我都从没看清过那二人的模样。”
时雾脑子已经混沌了,他已经完全理不明白战神在说什么。
三百年前救下魔尊的不是清衡仙君,怎么可能。
“不可能,那人法力高强,穿着仙尊您的素色仙绛长袍,一模一样的,他随手用着和您一样的传送阵,怎么可能不是您——”
“的确很像我。”
清衡沉吟,“可是,不是我。”
……不是仙君的话,他该怎么办。
他犯的错,岂不是毫无弥补的机会?
他已经欺骗了魔尊,他们都快大婚了。如果找不到魔尊真正的白月光,有点事情败露,他要拿什么去求得对方的原谅?
“现在,听我说。”
“既然你骗了,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