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味的,是不是。”
裴峥目光怔住。
“不被当人看,被欺负也不能还手,你也过过那种日子,不是吗。一开始,我真的只打算养他五年。”
“我知道他命短,五年就够了,我只要借他五年财运,就可以改变我当时的窘境。”
“可是。”
“他的财运,真的太强了。爸爸摊子铺得太开,生意像滚雪球一样越做越大,那个时候,我不能没有他……小峥,真的是爸爸错了。”
“你最后没有死啊。是不是。所以,你会原谅爸爸的,对不对。”
“你别拿糊弄姜念那套来糊弄我。”
裴峥十分清醒,他不被这些迷魂汤所蛊惑。
他清楚地知道姜成岭满口的后悔道歉里全都夹杂着他的冷血无情。
“如果你还有别的儿子,你根本就不会想起我。”
那边浅浅地呼吸了两声后,温柔的声音,渐渐重归寂静。
姜成岭似乎也没想到,差不多的年纪。
裴峥真的和时雾完全不同。
温柔的哄劝根本动摇不了他的想法。
他的心,比他想象中更加冷硬。
像他年轻时候。
“裴峥。”
姜成岭深吸一口气,“没有我,你坐得稳这个位置吗,你想清楚。现在是记恨我的时候吗,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我们是血脉至亲,说来说去,还是为了裴城!他只不过养了你几年,你的感情怎么就这么重,这么深!再怎么样,他已经死了!”
“他就是个蠢东西,你这么记挂他干什么!”
“我辛辛苦苦打下的一片江山,都给了你啊,我才是爱你的!他爱你,他给你什么,他带着你过的什么日子,嗯?裴峥,裴峥!我承认我犯过错,可是小峥,爸爸真的很爱你,爸爸……”
他还敢提裴城。
谁给他的勇气,竟敢提起这个名字!
“不。”
“你不爱我,你也根本不爱姜念。”
裴峥眼神冷冽,胸口不断地起伏着,“说什么爱,你配吗。”
啪。
裴峥直接将电话挂断,将那边破口欲出的怒骂声直接截断。
“裴先生……”
“带着你的遗嘱,滚下去。”
裴峥摘下眼镜,车停了以后,将那东西狠狠砸向车窗外,啪嗒一声,镜片碎在夜雨里。
他捂着额头,一时间百感交杂。
姜念不是姜成岭的儿子。
他只是一个被他抱来的,有财运的孩子。
他才是姜成岭真正的儿子。
“裴总,遗嘱的事情……”司机欲言又止。
“先做亲子鉴定。”
站在门外的律师认为他只是一时混乱,撑着黑伞正在风雨里,道,“其实,从刚刚一上车我就想说了。”
“您和年轻时候的姜总真的长得很像,尤其是鼻梁。”
“希望您尽快进行遗嘱公证,也尽快接受您父亲的好意,裴……哦不,姜先生。”
裴峥的目光,一点点如刀剜似的抬起。
车门适时被司机关上,将那可怕的视线隔绝在内。
“裴总,现在是先去医院做亲子鉴定,还是。”
裴峥找回一点意识。
对,念念。
现在这些都不重要,要紧的是赶快把念念找回来!
摸了摸腰边地结婚证,蓦然间,想到了这个人,心里头憋了许久的那口郁气缓缓吐出,指尖竟有些发烫。
他将结婚证小心翼翼摸出来,将上面的水珠一点点擦拭干净。
可是还是有些许字迹已经晕开。
结婚证还那么新。
却已经被染成一片狼藉。
时雾不是姜成岭的儿子,他只是一个——被姜成岭当做工具,养在身边的孩子。
姜成岭为了钱。
曾经宁要养子,也不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