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吧。”
宋重深吸一口气,“放过姜念。”
裴峥瞳仁骤缩,“绝不可能。”
他不再和宋重多说话,而是看向一边的警员,“我是他丈夫,保证金我会还给这位宋先生,我现在要带他回家。”
手续已经办得差不多。
拘留所的地板看上去都透着一股寒气,裴峥越往里走,越觉得心底一片冰凉。
等到他终于看到那一小团靠着墙角,披着小毯睡过去的人时,心头好像被什么猛地攥住。
不对劲。
“快开门!”
裴峥豁然一下冲进去。
果然。
时雾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绯红,向来红润的嘴唇此刻却白得和肤色几乎融为一体。
“他发这么重的烧,你们怎么没人发现!”
裴峥将手中衣服裹着人一把抱起,匆匆赶来的宋重也没有和他继续争吵的心思,忙不迭地跟着将人先送去医院。
他抱着时雾,如同抱着一炉明火,烫的人心里直发慌。
烧得太厉害了。
裴峥酝酿了许久的道歉和解释,到这一刻都如同纸张一般苍白,根本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他只能将人抱得紧紧的,脸颊贴着他的额头,“念念,念念……”
“马上到医院了,没事的,没事。”
他烧得脖子都是红的。
眼角残留着未干的泪痕,在他怀中软得像一团棉絮。
“好了,我不跟你谈姜成岭的事情。”
裴峥吻了吻他的额头,“是我不好,是我错了。从今往后,我们之间再不谈他了,好不好。”
“我们搬出姜宅,那地方不好,我们才总是吵架。”
他甚至连一点挣扎都没有,每一根手指,都是绵软无力的。
可又好像痛得在微微颤抖。
他不知道为什么去医院的路可以这么远,为什么还没有到。
裴峥不断擦拭着他半干的头发,声音里竟有些哽咽,“住到我买的房子里去,就好了。我们,我们办婚礼……对,我们还没办婚礼呢。念念,你跟我说说话,你,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礼,嗯?”
怀里人不断发颤的身躯,单薄得不像话。
滚烫呼吸都扫在他的耳廓,让他心中凌乱如麻。
迟迟得不到回应,裴峥知道,他已经全然失去意识了。
怪他。
他明明知道他身体不好,为什么要这样和他生气,为什么要把他一个人丢到这种阴冷的地方,不管他。
那律师说得对。
他和姜成岭很像,一样的冷血绝情,一样的固执己见。
“我和你结婚,不是……不是为了你的股权。”
他知道时雾已经听不清他此时地解释的,但还是不断地在他耳边呢喃,“我把你的东西还给你,你不要生气,嗯?”
“我们……”
“重新开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