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将那一具凡人之躯彻底包裹,“我不会让你躺冰棺的。”
他可以把他放在自己身边。
日日守着他。
时雾的面容一如往昔。
在仙法的蕴养下,甚至更为娇俏,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
季元雪用个聚魂灯试了无数次。
根本凝不到他的魂。
“怎么办。”
季元雪最后只能将目光再一次聚集在那一盏聚魂灯上,“阿云,你回来好不好。我很想你。”
“我们结过道侣印的。”
季元雪眼底印着浅色地焰火,温柔似水,“你可不能这样抛下我。”
如今能撑着他的,也就只有这点灯火了。
他犹然记得,那雷火彻底劈下时,他恨不得跟着那人一起魂飞魄散在天雷之下。反正都活不了了,干脆谁也不活。
可天道残忍,他终究渡劫飞升。
他现在只能抱有一丝希望,十年,百年,哪怕是千年万年也好。
阿云的魂魄,他必须拼回来。
“帝尊。”
耄耋模样地老仙人在住着桃木拐杖,在殿内轻轻咳嗽,“聚魂灯,可聚三界之魂。可是,那凡人既是您的应劫之人,只怕是此灯……也聚不回啊。”
季元雪眼神如墨,下颚紧紧绷着。
那人没多说一个字,他的脸色便要阴沉一分。
“说什么。”
“凡人魂魄,最是脆弱。而天道自有坤轮回,您生来仙骨,法力鼎盛。命中,自当有这样一场苦劫,这劫既已渡过了,何不,何不……”
季元雪一瞬间想起了那人临终前的那句话。
“他——不是劫!”
轰隆隆。
九天之上盛怒不歇。
那耄耋仙人踉跄两步,自是不敢再多说什么。
纵使只有区区百年,那是他求而不得的心爱之人。
他入凡尘,将五岁的那人养在身边,他死过一次再行转世,还是再一次爱上了他,甚至对他做出那么多伤害的事情,到死,那个人都是屈辱的鼎炉之身……
这到底,谁是谁的劫。
季元雪袖中手指渐渐收拢。
“拼不回,那我便扭转乾坤,直到将他带回。”
诸位仙人立刻脸色一变,纷纷跪下,“帝尊慎重!犀水灵洞扭转乾坤,倒行逆施,动了那一处的因果,那是会给三界带来灭顶之灾的啊!天道不容,为了一届凡尘人,不可,万万不可啊!”
“帝尊飞升,自然是为护佑三界。他,他不过是您一道情劫啊!”
这道劫怎么就过不去了呢。
季元雪手握离水,仿佛还能从上面感知到那人残余的温度。
眼底一片冷厉的华光。
天道,什么是天道。
天道一次又一次地,逼着他去伤害他所喜欢的人。
唯有此法,才能让他飞升九天,成为真正的神祇。
说这是劫难,这是痛苦。
万物阴阳两面,只有承受的苦痛足够多,才能成为这三界至尊。
护佑苍生。
他能护佑苍生,却再护不住他。
这算什么狗屁天道。
一柄长剑瞬间一分为三,掀起无边仙浪往外涌去,将那些说着无用废话的人全都震慑出去。
眉心仙印,搅动着仙界的风云变幻。
眼皮微掀。
“既然飞升了。”
“我的道,便是天道。”
……
系统空间。
“我其实猜到了,我可能又会短暂滞留。”
时雾盘坐在地上,拿着刚刚考好的蜜汁鸡腿,看着这几日仙界发生的一切,时不时地鼓了下掌,“牛哇牛哇,不愧是至今为止,个人气运最高的位面主。你看到没,整个位面的气运都已经快压不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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