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边骂边为蔡泽解惑。
蔡泽不记恨荀况的责骂,反而十分感激荀况。学派不同,不抄起兵器火拼就算脾气好。荀卿却骂完之后还为自己解惑,还不嫌弃自己长得丑,蔡泽当然十分感激荀况。
当然,如果荀况不在每次骂他之后就顺带说一句“学学朱襄!”,他就更感激了。
蔡泽看向朱襄的眼神十分幽怨。
他私下问朱襄:“你不是说你除了会种田,其他一无所知吗?怎么荀卿说什么,你都能接上两句?”
朱襄背着手自豪道:“我过目不忘!日读不缀!”
蔡泽想揍朱襄。
朱襄干咳一声,道:“不开玩笑了。我只是和农人游侠聊得多。各个学派的梦想最终都落脚于结束乱世,让普通人也能过上吃饱穿暖的生活,这便是圣人治世了。我深入民间,知道平民最基本的需求,所以荀卿聊什么,我都能插上几句。其实杂而不精,是荀卿谬赞了。”
朱襄现在才是开玩笑,之前说过目不忘才是真的。
蔡泽幽幽地看着朱襄,不知道该信哪个。
最终,他一挥袖子离开,哪个都懒得信。反正信了也不会让荀卿不再说“学学朱襄”。
朱襄失笑。
抱着布老虎的嬴小政,一边无意识地扯着怀里布老虎的耳朵,一边抬头看向大笑的舅父。
虽然不知道舅父笑什么,但舅父笑了,他也跟着露出愉快的笑容。
“政儿,我们出门玩!”朱襄把嬴小政顶在了脖子上,“舅父该去工作了!”
“好。”嬴小政一手拽着布老虎的腿,一手抱着朱襄的脑袋。
今天是他来到舅父家的第十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