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舞姬起舞。
赵王一边装作欣赏歌舞,一边焦急地等待。
终于,他看到了浓烟,心里又忐忑,又喜悦。
赵王想,朱襄是不是已经死了?这一把火是不是为了毁尸灭迹?
此刻,他心中生出一股畅快之意。
自母后去世,他终于亲政,所下的任何政令都有父王的老臣反对。那群老臣倚老卖老,对自己毫无敬意,甚至还常常提起已故的兄长赵俚。
事实证明,老臣往往都是正确的,比如他们要推举的朱襄。但正因如此,赵王才更加愤怒厌恶。
这时候,有近侍急急忙忙来禀报:“君上!有平民冲击邯郸城的城门。他们手中拿着农具,可能是附近的农人!”
赵王愤怒道:“怎么回事?怎么会有平民敢造反?!守门的兵卒没有杀了他们?!”
近侍跪下道:“不知道为何,兵卒居然放他们进城了。”
赵王愤怒的表情一滞,遍体生寒。
他就像是失去了力气,倚靠在坐具的靠背上,沉默了半晌,才道:“朱襄……”
近侍在心中叹息赵王的愚蠢,道:“是,他们高喊,要将朱襄从牢中救出来。”
赵王面无表情道:“为何是今日?”
近侍道:“据闻朱襄的家人今日纵马入城,说朱襄有难。”
赵王嘴唇一张一合,就像是脱离了水的鱼,脑袋一片空白。
他想问,谁透露了消息。
他又知道,现在追究这个没有任何用处。
此刻,他终于开始害怕了。
“给、给寡人备车!”赵王咬牙道,“是秦人要杀朱襄,不是寡人!寡人要去救朱襄!赶紧为寡人备车!”
近侍:“是。”
赵王起身后,又急急忙忙补充:“让宫中所有的护卫都来保护寡人出行!”
近侍心中再次叹气:“是!”
赵王正在等候宫中护卫整列时,又有人来报。
“君上!君上!白起来了!!”那人太过慌张,还未跪下,先摔了一跤,“是白起,是白起的旗帜!就在邯郸城外!”
坐在车上的赵王腿一软,还好他是坐着的,否则已经跌倒:“谁?你说谁?”
通报的人声音颤抖:“是白起。白起就在城门外,他派了个使臣进城,说,说……”
赵王能听见自己牙齿上下碰撞的声音:“说什么!”
通报的人狠狠磕头,带着哭腔道:“说要用邯郸城,换朱襄公!”
赵王身体一软。
……
秦军开到邯郸城外的时候,终于遇到了赵国的军队。
白起正想说开战,被偷偷跑出城,与白起汇合的伯夫阻止。
伯夫经历了这么多,更加勇敢了,敢直接打断白起的命令:“将军,那好像不是军队,我看见了认识的人。请让我先去打探消息。”
白起沉默地看了他许久,伯夫勇敢地与他直视,额头上居然没有冷汗。
“好。”白起有些纳闷,自己给人的压迫感是不是变弱了?
伯夫得到白起的命令后,立刻脱掉秦兵的装束,从秦军隐藏的地方跑出来。
邯郸城附近居然有能藏住八万秦军的山林,可见赵国的国力确实下降了许多。
“老伯,你们这是去干什么?”伯夫冲进队伍,直接开口问道。
老伯立刻拽住伯夫的袖口,道:“朱襄公有危险,我们要去救朱襄公!”
伯夫立刻紧张道:“你们怎么知道朱襄公有危险?!”
老伯道:“朱襄妻都背着剑,骑马去城里救朱襄公了。朱襄妻连地都锄不动,她都拿着剑要和人拼命了,朱襄公肯定有危险!对了,朱襄妻还把政公子绑在身前,他们一家人都要去拼命!”
老伯说完,擦了擦眼泪:“年轻人不能去邯郸,会被杀死。我等老朽的岁数已经活够了,该去报恩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