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事就是把黑麦打发出去做任务,然而看着他脸上忽然露出了明显感兴趣的表情,就知道人绝对不可能轻易走掉了。
他对诸伏景光说:“打电话去吓吓他。”
那个议员叫屋川友河,在当今的政党内部不是什么大人物,也没有大背景,大肆提出改革意见,比起为民服务倒更像是为了提升党内的支持率。
接到黑衣组织的恐吓电话,说不定他都会在电话另一头吓得发抖。
安室透一开始就是打算先打电话的,结果boss一下子联系了三名有代号的成员……他立即意识到了APTX4869项目的重要程度。
被黑麦转交过失踪调查的安室透猜测,说不定APTX4869表面上是一种杀人药物,其实还隐藏着更重要的作用。
他默默看了病床上的少年一会儿,心里想着对方会不会知道什么,见他和身边的黑麦威士忌都不动,诸伏景光叹了口气,认命地出去打电话了。
对一向性格温和的他来说,打恐吓电话这种事真是为难他了,不过好在他有装变声器,电话那头的人根本想象不到他是用什么表情说话的。
就在他对着资料上的号码开始拨号的时候,病房内的少年手指动了动。
像是被他们的说话声吵到了,他的眉头不安地皱起,纤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
赤井秀一惊讶地说:“醒了?”
“不可能吧?”安室透探头过去,哪有才刚打了麻药不久就醒的,而且听说他身上那么多伤,身体虚弱着呢。
就在这时,他忽然对上了少年的视线。
少年在病床上睁开眼睛,他的瞳孔是和黑麦相似的墨绿色,只不过颜色更浅一些,更像是松绿,冬日来临时松枝散开接住了漂浮在空中的积雪,因此染上了沁人心脾的凉意。
安室透晃了晃神,不自觉地对他露出一个笑容。
他冷漠地收回视线,又看看旁边面无表情的赤井秀一。
像是在回想着什么,他带着些许沉思的表情,然后问:“有烟吗?”
赤井秀一:“……嗯?”
小孩子呢,冷着脸的样子也挺可爱的,抽什么烟。
病床上的小孩看出他的敷衍,毫不留情地说:“你可以走了。”
赤井秀一耸了耸肩,也不多留,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反正他今天做的也够多的了,而且他注意到一件事——虽然波本嘴上说着要把人交出去,其实连手机都没拿出来过,也没打算跟琴酒联系。
病房的门被他关上,安室透看着床上神色透着些许冷淡的少年,不免想起了他晕倒前没说完的话。
难道真是前辈的意思?
安室透把捡回来的匕首递过去:“这是你的?”
少年小幅度地点了一下头,伸手接过匕首之后就放到了旁边,看到他撑着床沿想要坐起来,安室透连忙说:“你的伤——”
他还没说完,少年就看起来颇为习惯地捂住腹部缝合的伤口坐了起来。
麻药的效果似乎已经从他身上消退了,他的动作很迟钝,虽然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安室透看着他,忽然就有了一种很痛苦的感觉。
就像隔着屏幕看到有人拿针扎自己手指的那种痛感,些许不舒服从心中泛起,安室透皱了皱眉。
少年坐在床上,视线和站在远处的安室透几乎持平,似乎对这个效果很满意,他弯了弯嘴角。
他笑起来莫名的有种很乖巧的感觉,再加上柔软白皙的脸颊,看起来很可爱。
就连垂在身后的银发也说不出的柔和。
前不久才被琴酒冷脸盯过的安室透心里顿时升起了难以形容的复杂感。
这时少年对他招了招手。
安室透走近一些,看到少年撑起身体,似乎想凑到自己耳边说话,他微微低头,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刷的一声。
一抹银光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