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还是给少年发了定位消息。
“哦……”
少年慢悠悠地吐出一个音节,总是坚定的神情忽然变得有些动摇,就好像他不知道什么是兴趣,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一样。
他流畅的肩线微微塌了下去,银色的脑袋慢慢垂下,就这么趴在了安室透面前的桌上,松石绿的眼眸漫无目的地盯着前方的空气。
看到他仿佛受到打击的神情,安室透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也许在少年的生命里,从来都没有人告诉过他这些,没有人告诉过他除了杀人还能做别的事情,还能喜欢别的东西。
他的人生不应该只有杀戮的。
生活方式也不应该是被人操控,连吃的东西都要由别人来决定。
安室透刚想说话,就看到少年放在手边的屏幕微微一闪。
瞥到上面显示出琴酒的名字,少年眼睛微亮,噌的一下坐了起来。
-琴酒:找到地下医院那个医生了
-琴酒:你去处理
居然花了这么长的时间才找到?少年还以为事情早就处理好了。
他抓起手机,对安室透说:“我先走了!”
“等等……”
安室透还没说完,少年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视线里。
开关门的风铃传出清脆的叮铃声,安室透望着空无一人的大门,心里忽然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他放下勺子,走到后面的小仓库里,对在里面认真清点库存的榎本梓说:“榎本小姐,我出去一下。”
“哦,好……”
榎本梓点了点头,还没说完,就见安室透转身飞快离开了。
半个小时后,少年琴酒把车停在一家老旧的建筑外。
前方旅馆的灯牌灰了下去,电源线都被老鼠咬断了一根,墙上贴满了眼花缭乱的小广告,少年一袭黑衣干练,神情冷肃,双手还戴着漆黑的手套,和周围宛如贫民窟般的环境格格不入。
银色长发被他扎在脑后,他从车里拿出一个黑色纸袋,不紧不慢地踏进了旅馆的大门。
里面一个消瘦的中年人正在对着电视机哈哈大笑,见少年进来也没有任何反应,少年从他面前走过,一步步踩上陈旧得近乎腐朽的楼梯。
到了三楼,最后一个房间面前,少年转了转门把手,门出乎意料地打开了。
之前给他动手术的医生坐在里面,手里翻着一本厚厚的书,看到他进来,吓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是你?!”
他望着少年寒冰般冷漠的双眼,意识到自己再也躲不掉了,叹了口气说:“我不是救过你么?都躲到这种地方来了,怎么还躲不掉……”
少年从袋子里拿出手.枪,熟练地装上消.音.器,冰冷的语气没有半点起伏:“就是因为你救过我,所以才该死。”
吃过APTX4869药物的人都是组织里最珍贵的试验品,没办法确定医生有没有私自留下他的血液样本,杀了他就是最好的处理办法了。
医生继续叹着气,好像也不是很介意他手里拿着的枪,而是问道:“救人也有错吗?”
“我以前在公立医院的时候,就是因为救了一个小孩子才会被开除的,被救的那家人不仅不感激我,还去院里告了我,说我多管闲事,要让我在医学界待不下去……”
他拍了拍身上皱巴巴的白大褂,自嘲地笑道:“没想到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地方安顿下来了,又要因为救人丢到性命。”
少年不为所动,毫不在意地说:“看来你救的都是不该救的人。”
他把自己也归类到那一类人里,并且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看着他冷漠的表情,医生忽然说:“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把枪对准他的少年皱了皱眉。
“你不怕死,”医生说,“但是你真的知道什么是活着吗?”
少年忽然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