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下来。
这算是接受诸伏景光的道歉了,在一旁听着他们对话的安室透也松了口气。
小琴酒下午的表现太反常了,然而他又不是会主动找人倾诉心事的人,安室透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能回去问当时在场的医生。
可医生醒来之后什么也没说,他问了好几次,医生才呵呵笑道:“无可救药。”
他如同疯子般大笑起来,大声宣判:“那个少年已经无可救药啦——”
安室透心里莫名的发凉,最后从看守他的地方退了出来,吩咐风见裕也按照他的想法找机会送他出国。
连帮他动手术的医生都要灭口,小琴酒身上的秘密似乎比安室透想象的多。
可安室透并不觉得少年无可救药。
他不像心冷硬如铁的琴酒,他凭借自己的感觉和前辈无情的教导才走到今天的。
他不是什么情绪都没有,他只是不懂,不知道自己做的事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罢了。
杀人对他来说就只是杀人,任务就是任务,后续会怎么样,跟他一点关联都没有。
在他受到的教育里,他只需要这样就行了,别的什么都不用想。
就只是一个……杀人机器。
安室透拿起旁边一罐小小的饮料放到他手里:“试试这个。”
透明的饮料罐子?里面装的是水?
少年举起来看了看,安室透说:“这是最近很火的透明奶茶,我打工的地方别人给我推荐的。”
少年动作一顿,忽然把饮料放了下去,“把这个拿去送给武装侦探社的江户川乱步。”
安室透一怔,少年说:“他喜欢一目了然的东西。”
收到这种饮料应该会很高兴吧。
“你和江户川乱步有联系吗?”另一边的诸伏景光问。
“我有个任务找他帮了忙,”少年说的似乎是黑衣组织里的那个,而不是武装侦探社里的,“然后他跟我要谢礼。”
谢礼也不是给他自己,而是给另一个乱步的。
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之间奇怪的关系,安室透默默地想,之前似乎也是这样,他去找乱步问少年在哪的时候,原本以为不会得到回应,没想到对方马上就发了地址过来,还附带了一个邪恶的微笑。
“我明天一早就去寄,”安室透说,“乱步先生还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少年似乎不想多聊任务的事情,倒也不是像琴酒那样对其他人都抱有警惕和怀疑,只是兴致不高罢了。
安室透觉得很奇怪。
明明之前提到任务就眼睛发亮,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
他和那个医生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到少年拿起一旁的糕点,犹豫片刻,安室透还是问:“为什么要杀那个医生?”
诸伏景光也跟着问:“他不是救过你吗?”
“就是因为他救了我。”少年说完,看到两人还是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似乎觉得麻烦,直接甩锅给琴酒,“琴酒让我杀的。”
安室透顿时想笑,但看到他对救过自己的人真是一点感激都没有,又不免觉得心情沉重。
诸伏景光说:“你杀了他的话,以后受伤就没人能救你了。”
少年听了他的话,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默默地咬了一口手里的点心,示意他继续说。
他说:“如果有一天,琴酒让你杀我们呢?”
少年嘴里含着糕点,只能用另一只手对他比了个开枪的手势。
他手背和关节摩擦出来的红痕已经消失了,在昏暗的灯光下不算明显,只有纤长的手指比出来的姿势格外能表明态度。
诸伏景光心情复杂地望着他。
安室透再次想起了医生的那句“无可救药”。
但是,安室透觉得不是这样的。
安室透说:“你杀了我们,就不能像现在这样和我们坐在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