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宦夫人,为难她了。
“你年纪还小,不必为难自己,无人敢说你什么。”
宁晏反而不好意思,双瞳如蒙了一层雾气,“我知道该怎么做,您放心吧..”
燕翎这会儿也明白,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宁晏也有天真烂漫的一面。
是不是对她还不够好,她还不能完全放开天性。
这么一想,燕翎心里那点旖旎荡然无存。
“你困了吗?”
宁晏小脸微垮,“有点...”
燕翎替她将身侧的被褥给掖紧,又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睡吧。”
宁晏凌乱了,上回三日没回来,见缝插针折腾她一番才回衙门,今日突然偃旗息鼓?
莫非真的老了。
她悄悄弯了弯唇,在他怀里转了个身,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燕翎的胸膛很暖和,后背贴着他不会觉得冷。
常听管事嫂嫂们说冬日里靠男人暖被窝,果真如此。
燕翎个子比她高,颚下空了些间隙,担心她冷着,又将被褥往下掖了掖,看着她漆黑的小脑袋,有些不死心,“当真嫌我老?”
底下传来她闷笑的声音。
“没有啦....”
“您才二十出头哪里老了....”
燕翎眉梢还没扬起,又听见她嘀咕道,“再说了,老也有老的好处....”稳重可靠。
燕翎:“......”
还是嫌他老。
燕翎独自生了一会儿闷气,“以后能不能不用敬语,咱们是夫妻,我与你怎么说话,你便怎么与我说话。”
宁晏睁开了眼,心隙顿时涌上绵绵暖意。
“好....”她语气坚定,嗓音甜甜的,“谢谢夫君.....”
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躁热又翻滚而来。
燕翎默默掀开一角被褥。
腊月二十六,天公作美,连着放了几日晴,天气暖和不少。
讲武比试设在城郊校场,隔着一里的位置便是金山寺,金山寺坐落在一处山腰,金光闪闪的宝顶掩映在一片残红苍翠中,庄重恢弘。
女眷们对比武不甚有兴趣,大多在金山寺祈福赏梅,只少数姑娘结伴去底下讲武场观看。
各国均遴选了精锐上阵,从第一场开始便是精彩纷呈,这场比武关乎国威,谁也不敢小觑,高丽南洋等小国不足为虑,真正令大晋武士忌惮的是蒙兀与女真,乌日达几番邀请燕翎上场,均被拒绝。
“若是五日前,燕世子尚能与你一战,可惜兵部齐尚书摔伤,世子刚被调任兵部尚书,并入阁参政,如今已是文官一名,若是当朝阁老上场比武,显得我大晋无人。其余武将,郡王可随意挑选。”
乌日达刚三十出头,生得一副鹰钩鼻,凤眼狭长,身材魁梧,颇有几分中原人的相貌,传言其生母是被掠入蒙兀的汉女,乌日达长大后因战功出色,被记在莫克王妃名下,得封郡王。
他不理会中原人的规矩,卷起鹿皮袖子,高大的身躯矗立在阳光下,望着端坐在皇帐里的燕翎,“我来中原也有一段时日,闻你有一贤妻,貌美如花,堪称京城第一美人,今日若你赢了,在下随你处置,若你输了,只消让我看一眼你那美妻便可。”
此话激得大晋武士一片沸腾,惹出一番口水战。
宁晏就坐在淳安公主帐中,听了这话皱了皱眉,淳安公主更是恼羞成怒,抓起身侧马鞭就要冲出去,
“我要去教训这狗娘养的混账东西。”
宁晏抱住她的胳膊,苦笑道,“涉及两国之争,有太子与世子坐镇,您别冲动...”
淳安公主眼眶都气红了,回眸瞥她,“你怎么还这么沉得住气?”
宁晏瞭望旌旗飘展的讲武场,露出忧色,“这乌日达眉目深邃,不像是冲动之人,我担心他别有动机....”
淳安公主愣了一下,扒开帘帐往主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