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曾抱怨过一句。
出过汗后,宁晏热退了,翌日神色已如常,只是身子有些虚脱提不起劲,昏昏懵懵睁开眼,下意识挪到下身,察觉到不对劲,低头一瞧,胸前的对襟只扣上了两颗内扣,一大片春光倾泻,除了这件对襟褙子,里面全是光露露的,宁晏脑筋发炸,迅速抓起被褥盖住自己,红晕锐不可当地爬上整个面颊,娇艳艳的仿佛要滴出来。
彼时燕翎刚洗漱好,坐在窗下的小案喝粥,漫不经心看了她一眼,原本也极是不好意思,毕竟这种事他是第一次做,而且还没做好,瞧见宁晏面上交织着懊恼与羞涩,反而觉得有趣,
“抱歉,我没照顾好你....”
末了见她拽着被子犹然抬不起头来,面色平静道,“咱们是夫妻,也不必不好意思。”
宁晏窘到无地自容,小嘴起了些干皮,蠕动了下小声道了一句谢。
瞥了一眼长条案上的行囊,轻声道,“能帮我拿下衣裳吗?”
燕翎二话不说搁下碗筷,擦了擦手,起身将行囊递给她,宁晏利索将衣裳穿戴好,洗漱一番过来窗下坐着,抬手要去盛粥,却被燕翎一拦,“我来...”
他体贴地帮着她盛了一碗粥,又搅拌了下,最后试了下温度察觉不烫,方递给她。
他已吃饱,就看着宁晏吃。
宁晏小口抿着米粥,双眼怔怔落在他身上,他穿着一件寻常的玄袍,个子修长挺拔,鬓角利落五官清俊如旧,气质却不一样了,没有那一身上位者的官威,也没有拒人千里的清冷,倒像个寻常走江湖的少爷,浑身散发慵懒而率性的气息。
“对不起,前脚承诺不会给你添麻烦,后脚就生了病害你照顾一宿,”宁晏很愧疚,捧着粥碗情绪低落。
除了身边婢子,她从来没有被人照顾过。
昨晚模模糊糊察觉到有人给她擦背穿衣,他昨夜一定很辛苦。
燕翎侧眸看她,一张脸被明光映着仿佛是画笔勾勒出来,“我们是夫妻,相互照顾是应该的。”他语调微微扬了扬,带着几分轻快,“其实,你能跟过来,我很高兴....”
此去泉州兴许要半年之久,出城门的时候,心里空落落,看到她那一刻瞬间被填满。
无论她是因为什么缘由追上来,人在他身边就好。
宁晏睁大了杏眼,水汪汪地问,“真的吗?”她很没有底气。
她这么做不符合世家妻子的闺范,她担心他责她不安分。
燕翎喝了一口茶,净了手,干脆将她整个人抱过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宁晏对上他明湛的视线,将粥碗搁了下来,捧着他的脸开始亲,那不安分的舌//尖不停往他唇齿里探,燕翎半推半就扶住她的胳膊,
“你别招惹我....”
“招惹了我负责....”
燕翎一震,出了京胆子这么野?
她身子刚好,又怎么会折腾她,
“先记上一笔...”
往后数日,快船沿着大运河一路抵达余杭,这该是燕翎这辈子最逍遥自在的日子,他以往赶路求快,一路纵马不歇,这一回为了宁晏,弃马行舟,除了偶尔上岸处理公务联络暗桩,大部分时候都在船上,仿佛有蛛丝缠着二人,没少擦枪走火,只是国丧在身,万一肚子闹出点动静可就麻烦,多少还是克制住的,偏偏是这样的欲罢不能隔靴搔痒,反而别有意趣。
比起在燕家,宁晏没了那么多顾虑,像是出笼的鸟,自有率真烂漫的一面。
燕翎尝到被宁晏负责的滋味后,才意识到这一年丈夫白当了,他搂着香汗淋漓的妻子,亲吻她的眉心,哑声问,“你哪儿学的?”
宁晏拢紧了衣衫,将香肩往被褥里一缩,支支吾吾很不好意思,“出阁前,二伯母给了我一本册子....”
宁晏大婚前一夜,老太太吩咐二夫人方氏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