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翠叶却紧紧贴附于前。
她慌乱之中,右手不经意间擦过了藤蔓上的小刺,刺破的鲜血滴落在翠叶之间后,竟间那翠叶化为粉末而散。
“怎会?”
苏念栀被莺歌的疑声唤醒,可很快,莺歌便将话锋转到了苏念栀身侧的谢妄清身上。
“谢妄清,你以为我不知晓你想的是什么吗?”
“想要等白缎上的封印反噬我的妖力,最后看我枯竭而死,再夺回你的白缎吗?”
莺歌本是纤弱窈窕的身姿都化为了松散的皮囊,由着四边的藤蔓撑起。
苏念栀想到那四壁上的人皮,猜知这莺歌应是以他人皮做外囊行于世间。
只见莺歌的花瓣枯唇裂笑至耳根,掉落出玄色的长蛇。
“我在浮烟城盘踞了上千年,岂会不知你所想?”
“可你是否有想过,我能以白缎控制你呢?”
莺歌那翠叶双目陡然一弯,散出墨绿隐光。
她的夫君为了给她找貌美的皮囊,却被这谢妄清所杀,此仇怎能不报?
莺歌仰天朗笑一声,绵延的藤蔓上绕着泛有月白浅光的白缎。
只见莺歌驱使黑蛇爬至白缎之上,在黑蛇触到白缎的瞬间。
“当啷”声骤起,长剑落地,溅起飞血残碎。
白袍少年无力跪地,清隽的面容上显露愁态。
明柔的双目里腾翻起朱色微光。
“谢妄清!”
苏念栀见谢妄清捂着心口倒下,便知莺歌怕是抓到了其要害。
她想上前扶起谢妄清,却被邪鬼所拦,而不得动弹。
“怎么?”
“你很担心他?”
莺歌的话音中夹藏着淬冷之气。
苏念栀却被其言一怔。
“啊?我不是担心他,我是担心他倒下后,我会......”
“呵,你二人郎情妾意,却要拆散我和夫君。”
“谢妄清!我必不会让你们好过!”
苏念栀本想去搀扶谢妄清的手一时间悬于半空。
“可以把‘们’字给去掉吗?”
苏念栀心下暗语,可抬眸时,见着面露痛苦之色的谢妄清时,心微然一颤。
谢妄清左膝跪于一骷髅之上,枯骨啃噬着其前膝,将他禁锢的长藤滋延出无数的玄色蠕虫,往其衣袍前钻动。
他额前划开的血珠混着汗水滴落在地,唇角的鲜血已然凝固,点为红痣。
他......
好像真的很难受。
苏念栀目光微动。
“既然你杀了我夫君,那我便要你杀了你最心爱的人!”
莺歌适时出言,冷笑不断。
她以藤蔓操纵着白缎,谢妄清则会因此神志不清而受他控制。
“杀了这个女人!”
“啊?”
“我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啊。”
“我并非是他心爱之人......”
苏念栀挥手而摆,可在莺歌看来只是无力的挣扎。
好在谢妄清即便这般难受了,也未有当真拿剑刺向他。
大反派也不算坏到底。
苏念栀作如是想。
“杀了她!”
莺歌继续嘶吼着。
苏念栀则昂首轻笑:“他怎会杀我?莺歌姑娘还是另寻他法吧。”
在苏念栀言语之时,谢妄清终于撑剑而起。
他缓步走向苏念栀,低声应答。
“好......”
“我杀了她。”
“这倒是了,我还为他上|过药。”
“这般情谊,怎能说断就......”
苏念栀的尾音“断”字还未说出,猛然清醒过来。
她美眸圆睁,怔然看向提剑向他走来的谢妄清。
等等,他说好?
“你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