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不醒的糙汉,迷迷糊糊念的还是林阮阮的名字。
憋了许久的眼泪,在这一刻溃不成军。
“柏程安,醒醒。”她往前凑了下,靠在柏程安耳边,轻声喊道。
秦震和宏忍也围了过来,一脸紧张的看着床上的人。
但那人只是轻声低喃了一句,再没了动静。
林阮阮喊了好几声,也一直没有反应。
脸上的殷切变成了失落,她不知该怎么做,要怎样才能让这人醒过来。
“师父,去请个大夫来。”她回头,止住泪水道。
“中午的药刚灌进去,不急吧。”宏忍相较于她倒是冷静的多。
毕竟柏程安身上的伤不轻,昨夜还烧了那么久,总得恢复一下。
“这都晌午过了,人还没醒。”林阮阮又要开始语无伦次了。
刚才还能坚定守着的她,在见到柏程安说话之后心里又开始紧张起来。
为什么这么久还没醒,为什么念叨了一句,又不开口了。
他是有哪儿不舒服吗,不会又要发高热了吧。
“去找个大夫再看看,换个大夫。”林阮阮又道。
秦震很能理解她的心情,不等宏忍反应,他便应了下来。
“好,我去请,老板娘你先别急。”说着就跑着出去。
宏忍又想说什么,见林阮阮回头了,也只能咽回去。
罢了罢了,若再请个大夫来能让这丫头安心,那也值了。
秦震虽是个文弱书生,脚程却不慢。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带了个中年郎中回来。
那郎中斜挎着个药箱,分明年岁不大,却蓄起了长长的胡子。
“这是怎么了,刀伤?”因伤口被缠住,郎中便先问了一句。
“嗯,刀伤。”林阮阮让开位置,好让郎中把脉。
“什么时候的伤。”郎中又问。
“昨日天黑前。”
“伤的挺重,夜里有发热吗?”
“发热了,烧了约摸一两个时辰。”
“这么短时间?”大夫疑惑回头看了她一眼。
“喝的什么药退的热,这么快。”
“没有喝药,我往他身上敷了薄冰,又用酒擦了腋下。”林阮阮淡淡道。
宏忍偏头看了她一眼了,心想莫非那贴满柏程安身上的就是薄冰?
“好办法,若烧久了,恐怕人都要烧傻。”郎中称赞了一句,而后又皱起眉头。
“他这情况并不算太好,恐怕还得晕一天。今天夜里再细心些,恐怕还要发热。”
捏着柏程安的脉搏,郎中仔细交代道。
而后又看向秦震:“昨日开的什么药,能否给我看看?”
这大夫倒是稳妥,没有上来就开药,林阮阮心里微微妥了点。
看过昨日的药方,又看了外用的药膏,那郎中微微点头。
“这大夫是妥的,药方也没什么问题。待会儿我再加两位清热的药,劳烦先生跟我回去拿一下。”
郎中将药方还回去,又看向林阮阮。
“姑娘不必太过忧心,他这伤虽然重却不致命。好好将养着,不消半月便能痊愈。只是这期间要忌口,不可食太热气的东西。
勤喂些水,得想办法喂下去,只是沾在嘴皮上是不行的。”
林阮阮微微点头,高高悬起的心又放下了些。
秦震好好的送了郎中回去,又将新加的要送去厨房给负责熬药的程东。
此时,时辰也到了申时过。
“大夫怎么说?”看了眼秦震放下的药,程东低声问道。
“没什么大事,只是恐怕今天醒不过来。”
秦震看着锅里煮着的菜,那是一锅色泽诱人的红烧肉。
“这么油腻,老板娘怕是吃不下。”他有些忧心。
“我给老板娘炖了个鸡汤,还烫了个小青菜。”程东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