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冲,他此前在颍川的时候便发觉自己对此物有些过敏,旁人摸了这薯蓣皮,顶多就是觉得有些手痒而已,他却是起红疹还红肿。
“去取些醋来。”乔琰连忙吩咐下去,当即就有腿脚够快的县吏将醋给送了下来。
戏志才将其接了过去,听乔琰这么说,将信将疑地将醋涂抹在了手上,果然觉得好受了不少。
“请乔侯见谅,这薯蓣当真是……”当真是他戏志才的克星。
可他话还未曾说完,便已先被乔琰给打断了,“此物当真是个救星!”
他一回头就见乔琰将那支薯蓣从山货堆里抽了出来。
在她看向这薯蓣的目光中,这灼灼神态里并不难看到其中的满意之色。
也或许比起满意,说这态度是惊喜要更加合适。
她又随即问道:“以先生看来,我若是在山地丘陵之间种植薯蓣如何?”
在如今的这个时间,薯蓣还未曾从野生的状态转向人工种植,大约是切段栽培的方法还不曾扩展到这种从外表上看来丑陋的东西。
可《神农本草经》中就已经记载了此物有益气力,补中,长肌肉的效用记载,张仲景后来在《金匮要略》中也写道,“虚劳诸不足,风气百疾,薯蓣丸主之”,在汉末大疫横行的时候,这无疑是一剂潜移默化增强抵抗力的良药。
太行山脉作为薯蓣的一片重要原产地,也无疑有着种植此物天然合适的地理条件。
但这并不是乔琰做出这个决定的根本原因。
倘若她此前不曾看到此物,无法在第一时间想起来便也罢了,但真看到的时候她却陡然意识到,同为薯类食物,山药和红薯在刨除掉极端情况下的产量之外,若只论平均亩产的话,约莫都是三千斤!
固然出于水肥利用效率的考虑和多食的风险,此物的确不适合当做主食种植被大量推广,但在如今的时局之下,却未尝不可以种上两年。
也正是对这山地环境的合理利用。
何况薯蓣的培植,其实还麻烦在各个阶段所需的人手,可如今乔琰擒拿了这黑山贼在手,岂不是正好用这流程来打磨打磨他们的心性。
若非如此,她还真不敢贸然将他们收编。
决定了,就种薯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