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岁的时候,顾大人便披香殿里看诊。” 那便是三前。 临渊沉默地想。 从豆蔻华到及笄,算得上是少女极要的三。 李羡鱼似乎是这么觉得的。 她认认真真地回忆,心情颇好的模样。 “那时候顾大人还未及冠,是随陶院正一同披香殿给母妃看诊的。” “他是太医院里最轻的太医,许是太轻的缘故,我听说许多人都信不过他,不敢用他开的方子。” 她轻眨眨眼,临渊道:“我记得我第一次用顾大人的方子,还是两前的冬天,贪雪玩,得风寒的时候。我嫌陶院正的药开得苦,便偷偷趁他不在的时候,央顾大人给我开个甜的。” 她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露唇畔两个清浅的梨涡:“实现在想想,倒是我无理取闹。毕竟哪有药能是甜的呢。所以顾大人只是换掉药里的两味特别苦的药材,又给我带一大包蜜饯。还将药补改成食补,把每日晌午的两大碗苦药,换成川贝炖雪梨。” 她低头看碗里的冰糖炖雪梨,像隔两道不同的热气,又看见两前那个初太医院,温和清正的青。 在母妃生病的那段时日里,她曾经无数次想过,若是她能有个嫡亲的皇兄便好。 而她想的皇兄,便是顾大人这般模样。 温柔怜悯,医者仁心。 于是她弯起眉,轻声下论:“顾大人便是这样好脾气又体贴的人。” 她说,抬起眼。 却见长案侧的临渊不知何时已搁下筷子,只以一双格外的浓黑的眸子看向她,羽睫微掩,看不喜怒。 李羡鱼微微讶然。 “临渊,你怎么不动筷?” 待用完午膳,她还要去一趟宁懿皇姐那呢。 临渊睨她一眼,语声淡漠。 “待公主夸完,我再吃不迟。”